吃完饭林静就开始犯困,她本来还想陪她妈说说话,但张秀梅看她哈欠连天,说:“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你赶紧去睡觉吧。”
亲妈发话,林静就回屋睡了。
纪明钧则因为还要去拜年,吃过饭就提着东西出门了。
女婿出门后,张秀梅也回了次卧,开始整理自己带过来的衣服。纪明钧猜的不错,她总共就收了两身换洗的冬装来,但不是她懒得拿那么多东西,而是她这两年都没做过冬装,其他衣服旧得厉害,她现在常穿的就这三身衣服。
春秋外套也是三件,薄裤子带了四条,其中有两条料子非常轻薄,里面加条裤袜可以应付早春晚秋,夏天单穿也可以。夏季上衣就多了,新的旧的加起来能有五六件,但新的也是去年夏天做的,旧的就早了,四五年前的都有。
几年前的衣服,颜色看着当然不够鲜亮,领口衣摆都有点变形,但料子洗软了穿着舒服,她夏天当成睡衣穿。
张秀梅东西少,慢慢叠慢慢放,十来分钟也就整理好了。
闺女在睡觉,她一个人坐着也无聊,就把缝纫机上面的东西都放进了衣柜里。衣柜是那种老式的,里面没加横杆,就是上下各两层衣柜。她衣服少,一层衣柜都装不满,下面几层空着也浪费,不如拿来放东西。
东西塞进去再关上柜门,外面看着整洁许多,张秀梅站在屋里环视一圈,心情也好了不少。
张秀梅坐不住,整理完衣柜缝纫机台面后,就出去拿了个扫帚扫地。
林静和纪明钧并不是每天都会扫地,他们在家的时间少,每天制造不了那么多东西。因此,除了厨房浴室是每天收拾,房间客厅都是两三天打扫一次。
他们年前做过一次大扫除,这几天又比较忙,所以除了厨房浴室,其他地方到现在都没扫过。
不过次卧之前没人住,林静过年这阵子又没做也用过缝纫机,所以每次进来都是拿完东西就走,所以张秀梅连头发都没扫出几根。
但客厅就不一样了,虽然肉眼扫过去挺干净,但扫到后半段也积起了一层灰,还有不少掉落的头发。
张秀梅把垃圾一路扫到的院子外面,才用簸箕将其装起来。
她刚放下簸箕和扫帚,隔壁沈文丽出来了,她也没见过张秀梅,看到个陌生人愣了下:“您是?”
“我是静静妈妈。”张秀梅放下簸箕和扫帚,笑着问,“你是小沈吧?静静跟我说过,你们是同事对吧?”
沈文丽连忙喊了声伯母,回答说:“是,我上个月刚去托儿所上班,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有一会了,刚吃过中饭。”张秀梅说。
沈文丽哦了声,问:“林同志和纪副团长不在家吗?”
“你找静静?她吃过饭就睡了,估计得等一会,”张秀梅问完说道,“明钧出去拜年了。”
“没,我就是问问。”沈文丽连忙说。
张秀梅是个自来熟,虽然头一回跟沈文丽见面,但说话一点都不见外,聊了没几句就进屋搬了两张凳子出来,招呼沈文丽坐下聊。
沈文丽则有些拘谨,但她不太擅长拒绝人,只好跟着坐下。
好在她们坐下没聊几句,宋玉萍就过来了,这也是个不见外的,跟张秀梅聊得火热,她充当听众就好。
于是当林静睡醒出来,就看到门口一圈人聊得热火朝天,顿住脚步听了一会,才知记道她们在聊之前竞选保育员的事。
宋玉萍说着往门口方向一指:“方亚兰的检讨书,现在还贴在我们门口公告栏上,要到月底才能撤下去!”说着注意到林静,咦了声问,“静静你醒了?”
张秀梅闻声转过头:“醒了?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
“中午吃完饭还没俩小时呢。”林静窘,虽然她最近饿得快,但也没到这程度,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后才会饿吧。
张秀梅也就是问问,见林静不饿就算了,起身要把凳子让给她,但林静说不用,转身进屋又搬了个凳子出来。坐下后看果盘里瓜子花生快吃完了,端起回屋又抓了几把,顺便拿了几个桔子出来,一人分了一个。
宋玉萍见了便说:“不用,刚才伯母给我们分过了。”
“那就再多吃点,这桔子好吃。”林静笑着说。
隔壁栋的军嫂接过桔子说:“是好吃,就是不便宜,我们买也不敢买多,还是你家明钧大方,成箱往家里搬水果。”
林静说:“过年嘛,一年到头也就这几天热闹的时候。”
宋玉萍也说:“没错,以前我也舍不得,但现在想想人活在这世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吃喝这些事吗?平时省这省那就算了,过年总要吃好喝好不是?”
隔壁栋军嫂沉吟:“那倒也是。”说完想起自家煤炉上还煮着东西就回去了。
那人走后,宋玉萍想起来问:“对了,伯母这次来是打算住一段时间吗?”
一般亲人上门,哪怕是亲妈,当女儿女婿再忙肯定也要招呼着。可宋玉萍刚才过来一问,才知道林静睡觉,纪明钧出门拜年了,他们都不是不讲礼的人,就琢磨张秀梅是不是会在家属院住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倒是不用时时陪着。
林静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