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殷许诺般说道。
闻言,虞娇的嘴唇一连开合了好几次,却始终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现在总算知道古代那些祸国妖姬的名号是怎么传出来的?有这么一个你要什么他给什么,没有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弄给你的昏君老公在,何愁不能青史留名?
可是怎么办?她爱死了这种被人偏心偏到胳肢窝的感觉了!
虞娇眼睛晶晶亮地伸手一把抱住了亓殷的手臂,下巴压在男人的肩膀之上,不说话,就是眼神像是能拉出丝来似的望着他。
人家真是要被你宠坏了啦!
她在心中黏黏糊糊地撒娇。
亓殷的眼中迅速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待两人进了营帐之时,因为虞娇怕冷,里头亓殷早就让人已经升起了火炉,坐在毛茸茸的毛皮上,虞娇当即舒坦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就是也不晓得那弹琵琶的人到底在干什么,虞娇糕点都吃了几块,茶水也喝下去好几杯,因为暖和整个人又开始有些想要打瞌睡了,她仍没来。
可能是看见虞娇的眼睛都开始有些睁不开了,亓殷当即便冲着外头高喊了一声。
“赵佑!”
吓了虞娇一激灵。
便是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陛下,葛云小娘子已带到。”
“……让她进来。”
亓殷眉头紧皱。
话音刚落,帐帘被人从外头撩起,伴随着一股冰冷气息的涌入,虞娇抬眸,便看到了一位含羞带怯的清秀小美人。只见对方一袭拖地的藕粉烟罗裙,鬓间插着一只海棠坠珠步摇,走起路来聘聘婷婷,摇曳生姿。
吁!
一个没控制住,虞娇就在心里吹了句口哨。
这模样这架势,说不是精心打扮过的虞娇都不信。
唉,果真是瘦田没人耕,耕开有人争!
听见虞娇心中奇怪的比喻,亓殷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妾葛云,参见陛下。”
便是这时,下方女子出声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葛云的小娘子不仅模样生的娇俏可人,声音更是清甜柔绵。
短短一句话,七个字,硬是叫她说的抑扬顿挫,有腔有调。
说完了,她还咬着下唇,大着胆子抬头偷瞧了亓殷一眼。
只一眼,女子的脸便浮起一层薄薄的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人家这样,虞娇才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演技到底有多单调,有事没事就是老脸一红,结结巴巴,一点层次都没有。
瞧瞧人家,一个眼神就把羞怯仰慕担忧等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有这应该就是争宠没错了吧?
在她眼皮子底下争宠啊,她作为现役宠妃是不是该撂点什么狠话?
虞娇这头还在犹豫自己的措辞,亓殷那头却已经面无表情地轻挑了下眉。
“妾?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妾?”
一句话便叫刚刚还一脸娇羞胆怯的小美人,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来。
额……好叭,没她什么事儿,大佬杀伤力比她强!
帐内霎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完全不理下方美人已经被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亓殷头也不抬地直接一边把玩着虞娇被汤婆子捂暖的小手,一边开口道,“琵琶带来了吗?孤的美人想听你弹奏一曲,现在开始吧。”
“……是。”
藕粉衣裙的美人略顿了顿,随即便缓缓起身,抱起一旁她带来的琵琶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当然了,如果对方看向亓殷的眼神能不那么泫然欲泣,弹奏的曲调也能不那么哀婉愁怨就更好了。
真是连虞娇这个乐盲都能听懂她琵琶声里的如泣如诉,这使得她控制不住地想到,如果回到一刻钟前,马车上亓殷询问她喜不喜欢的时候,她一定回答不喜欢,没别的,听得人太难受了!
大妹子,咱能稍微来点欢快的吗?
你这样弄得我前不久才吃下去的午膳都有些消化不良了……
虞娇才刚想到这里——
“啪!”
一声脆响自虞娇耳旁响起。
她循声望去便看见亓殷随手将手边一个装糕点的小碟子给丢到地上砸碎了,幽怨的琵琶声骤停。
“赵佑……”
一直守在外头的白衣宦官闻声连忙走了进来。
“拖下去!”
毫无准备下,虞娇便听到这样冷酷的三个字从亓殷的口中说了出来。
她下意识攥住了对方的衣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刚刚还在弹琵琶的小娘子就已经恐惧万分地跪倒在了地上,砰砰砰地嗑起头来。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民女知错,求陛下恕罪……”
涕泗横流的模样哪有先前半分娇羞动人。
只可惜她的求饶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亓殷没发话,赵佑领进来的人谁也不敢心慈手软,不由分说地便将这位名叫葛云的小娘子往帐外拖去,真的拖出去了下场可想而知。
此时正拼命扯着帐门的女子心中早就已经开始疯狂后悔了起来,若不是她听了沈佩的撺掇,若不是她自己心思不纯,也不会落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