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其实不反感化妆,只是她之前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平时时间也不多,此时听了刘杳杳的话,便只能摇摇头,回答:“我…算了吧,我五官其实挺一般的,应该不适合化妆。”
刘杳杳被年晓泉一句话说得板起脸来,“胡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适合化妆的脸。你只是鼻子没那么挺而已,但你的脸型,眼睛,都很好看呀,化完妆效果肯定不错,只要别画那种妖艳大姐大的妆,往清纯可人的地方凑,一准惊艳。”
刘杳杳其实之所以这样想教年晓泉化妆,倒也不是完全出于无私。
她上学期交的体院男朋友被年晓泉她们系一个大三学姐翘走了,那人下周正好也要参加那个艺术展览,刘杳杳对此心有不忿,于是,便一个劲的想把年晓泉打扮漂亮一些,好过去抢了人的风头。
年晓泉听刘杳杳这样说,一时也不好再拒绝。
她对于下周的艺术展览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像她这样大一的学生原本不能参加这种艺术展览,但因为之前吕教授的看重,加上她设计的那幅黑白流云图的确让人惊艳,所以系里便破格将她挑中,报名参加了公开展览的环节。
他们这样学校的艺术展览其实背后都大有来头,一般是跟社会上的一些慈善类组织进行合作。最后挑选出几张最受人关注的精品进行拍卖,拍卖所得,一半留给学校和个人,一半则捐献给社会的慈善机构,广泛报道,所以这些挑选出来的作品,作者都会在那之后名声大振。
刘杳杳见年晓泉同意,一时喜笑颜开,转身把自己屉子里的几大袋化妆品一一摆出来,开始给她“上课”,两人从基础理论讲到了各种品牌分类。最后刘杳杳直接上手带着年晓泉画了个清纯的桃花妆。
完成之后,效果十分惊人,不仅刘杳杳一脸骄傲地感叹自己手艺高超,年晓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之前其实也被傅娉婷化过妆,只是傅娉婷一直生活在英国,妆容比较偏向西化性感、艳丽的风格,放在年晓泉脸上并不完全贴合,而刘杳杳教给她的妆,却是完全按着年晓泉的特点来的,清纯自然的样式,就连笑起来隐约露出的半颗虎牙都显得格外可爱大方。
白宴下午在潭州师范的体育场内做完了两个队伍的集训,解散后,便打着电话叫年晓泉出来吃饭。
刘杳杳对谭大篮球队的男生一向兴趣浓厚,此时听见两人的电话,立马央求着年晓泉带自己一起过去,年晓泉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十分钟之后,两人出现在潭州师范体育馆的外面。
谭大篮球队的那群人原本以为白宴跟女友分了手,这一段时间一直也不敢问,此时,见两人好好的,态度终于才大胆了起来,特别是看见年晓泉那一张小清新的脸蛋后,嘴里更是忍不住的嚷嚷起来——“潭州师范的孙子简直居心叵测,造谣我们白哥跟媳妇儿分手,这样的系花,咱们谭大就算众筹搓衣板,那也得留下来啊。”
白宴原本不知他们在聊着什么,换完衣服从体育馆里出来,看见年晓泉被几个队员围在一处的样子,一时有些不高兴。走进仔细一看年晓泉今天的打扮,连喉结也跟着上下动了一动,拿起手里的矿泉水瓶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将篮球扔给旁边的队长,快步小跑过去,将自己的夹克衫盖在了年晓泉身上,低声说到:“这才五月份,怎么就穿这么点儿,感冒了怎么办?”
他这话说完,旁边的几个大男生纷纷开始受不了地起哄,一个挨着一个,嘴里大喊“原来白哥在媳妇儿面前是这个样子。”
年晓泉被他们臊得有些抬不起头来,低着脑袋,只能用手偷偷扯了扯白宴的衣服下摆。
周围人于是又一阵打趣。
白宴见状便“啧”上一声,挑了个高个儿的往外一推,说到:“自己没有家属么,滚边儿去。”
说完,直接拉着年晓泉的手,往外面路上走了。
年晓泉离开人群,往外走了一段,这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挠了挠耳朵,抓住身上的衣服,轻声说到:“外面同学都只穿这么点,不冷的。”
可白宴不为所动,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把她的脸捧起来,低头亲了一口,见年晓泉下意识看向后面,便低声笑笑,告诉她:“行了,没人看,都在等自己女朋友呢。”
说完,他又把握着年晓泉的手握紧了紧,告诉她:“今天不去吃羊肉汤了。下个月我们副队长要出国留学,今天最后一次集训,请了队里所有人和家属一起吃饭。”
年晓泉听见他的话倒是没拒绝,点了点头,迈步往前走,好一会儿之后,才又轻声说了句:“这次…吕教授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我刚才在宿舍里听刘杳杳说了,她说,任副校长跟教育局那边关系很深,一般人都动不了的。”说完,她又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里面含着些久违的崇拜。
白宴见状心尖微微一颤,眉毛往上挑去,“嗯”了一声,回答得颇为随意:“你高兴就好。”
年晓泉听他这么说,一时也不知是触动了心里哪一根弦,鼻子一酸,竟主动的将手指在白宴的掌心挠了挠,垂着脑袋,小声说到:“娉婷前两天在电话里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