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蹭,皱眉说到:“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不求回报的付出,人的本质是自私,有给予,自然就有需求,为名,为利,总归有所图。”
年晓泉愣愣地看着他,沉默了一阵,脚趾微微往里一缩,赌气似的开口问道:“你把人说的这样坏,那你自己呢,你对我也图名图利吗?”
白宴看见年晓泉此时闪着亮光的眼睛,一时笑了出来,他觉得这样的年晓泉可真馋人,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兔子,披着柔软可爱的皮毛,却做着试图反抗本能的大事,于是他将目光放在她的嘴唇上,来回打了一个转,然后身体缓慢往前倾过去,挨着她的呼吸,低声回答到:“我?我就比较过分了,我求的既不是名,也不是利,我求的,是心上人的一个吻。”
说完,他便顺势含住了年晓泉的嘴唇,勾住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舌尖往里吸了吸。
年晓泉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猛地闭上眼,手指也紧紧扣住身下的坐垫,脑中好似一瞬间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两人此时吻在一处,不知是衣服上的雨气太重,还是许久没有过亲密的情/事,一时间,竟被一个吻勾出了灵魂深处的些许干涸,身体也跟着潮濡起来,直到透明的水丝从嘴角划下,年晓泉才终于回过了神,推开身上的人,眼睛羞怯地四处乱看,舌尖微微的打起颤来。
白宴此时难得的收敛,没有再多做些什么,他将手上的一双脚又往怀里抱了抱,低声发笑,带着些格外让人难耐的沙哑。
人的忍受力或许就是在这样不断试探的逾越中得到成长的。
一个月前的白宴,或许连跟年晓泉分床也无法忍受,但现在,他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不去轻易触碰她丰盈的嘴唇,他像是渐渐在这样试探的忍受中,找到了一种近乎自虐般的痛快。他将自己视作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狩猎人,太过渴望以至于变得平和,他开始学着伪装出最无害最纯善的模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为让心中渴望已久的猎物重新回到自己怀里。
第二天,吕教授正式离开了潭州师范大学。
同一时间,一份赵茗兰联系网络工作室,在学校论坛上散播吕教授同性传闻的报表也被打印出来,大摇大摆地张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上,旁边与之一同贴出来的,还有一张她高中时期的成绩单,模拟一考二百六十七,高考成绩二百七十一,比潭州师范大学这一届艺术生最低分数线三百三十二,整整低了六十分。
学校里的学生一时哗然,他们或许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像赵茗兰这样气质出众、善解人意的书香门第大家小姐,在高考进入学校时,竟会是这样一个“非正规途经”的学生。
赵茗兰本人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当天下午就因病请假了一周。
在大家纷纷猜测到底是谁将这一份信息宣传出来的时候,年晓泉第二天一大早被潭州师范的副校长任明喊去了办公室。
两人在里面不知谈论了些什么,只是出来之后,年晓泉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白宴过来找她的时候,年晓泉正一个人坐在自习室的窗边发着呆,脑袋微微往下歪着,露出些纯然的天真忧郁来。
白宴站在旁边看了许久,等有其他学生进了自习室,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上前伸手捏了捏年晓泉的耳朵。
年晓泉被他吓得抬起头来,一时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问:“赵茗兰的事,是你做的?”
白宴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否认的意思。
他在年晓泉旁边的座位里坐了下来,把自己带来的牛奶放在她面前,顺便给她剥了一块橘子,塞进她的嘴里,回问:“这事怎么传到你耳朵里去了?”
年晓泉吃着嘴里甜腻的橘子,一时脸上神情有些复杂,她叹了口气,往桌上一趴,老实回答:“我们副校长上午找我说话了,他说,如果我再让男朋友做出些影响学校声誉的事,就要…就要取消我的学籍。”
白宴一听这话,乐了,他把桌上的橘子皮收起来,手指绕着一根白色的橘筋随手一扯,目光望向窗外,带着些不屑,冷声说到:“取消你的学籍?他怕是不够资格。”
年晓泉对于他的态度不明所以,开口还想要再问,可白宴已经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态度,什么都不愿再说,见有老师过来,便偷偷在她脸颊边上落了一个吻,留下一句“好好上课,别瞎想”,然后就又起身离开了。
几天之后,潭州师范大学爆发了学校近些年来的最大丑闻。
副校长任明被查出当年学术作假以及工作作风问题,被撤销了党员资格以及副校长的职位,连带着几个他那一派的教授也都遭到了牵连,中央媒体对此特地进行了点名报道,只是学校里的学生们甚至都还没回过味儿来,新的副校长和领导班子便已经直接走马上任。
年晓泉这一下,终于大梦初醒,想到白宴那时的话,只觉冷汗四溢,再看待身边的人,便觉得大家都像是一颗颗被打造出来的棋子,立在被社会规定好的棋盘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年晓泉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认知,整个人变得有些茫然失措。下课之后,她在寝室楼外见到白宴,神情也是呆呆傻傻的。
赵茗兰此时已经被学校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