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许久的唐家终于再次派人上门了,这次来的人,方荷不得不见,因为是她的姨娘和胞弟。
唐家人上门时,殷桃正在看胭脂铺子的新品销售情况。
新的胭脂铺子改了名字,叫玉颜坊;加了好几款主打产品。
在殷桃和童掌柜多次商议后,采用了一系列的促销手段,利用各种会员卡享受不同服务和折扣吸引了一批客人,还有买东西送赠品之类不一而足。
短短一个月,玉颜坊名声渐渐打响,如今的销售状况十分好,乐得童掌柜日日喜笑颜开。
等到那三位坐不住的掌柜赶过来想找殷桃时,殷桃已经被家里来人叫走了。
那三个曾经气焰嚣张,完全看不上殷桃的掌柜气得直跺脚。
打眼看着焕然一新的胭脂铺子,嫉妒的眼红了。
他们本想拉着童掌柜打听打听,可童掌柜忙得很,打了两句哈哈就忙去了。
胖掌柜恨恨骂道:“这个老狐狸,说好了咱们共同进退,他到好,率先倒戈,自己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了。”
“看这样子,只怕没少赚?”另一掌柜也是又气又妒!
骂完后,三人又愁眉苦脸起来,如今二太太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可这三人也见不到殷桃,更遑论是在王府的冯侧妃了。
他们的心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四下乱转,却又无计可施!
殷桃坐在马车上问栗姑:“就上门来了两个人,你们都要来找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重要了。”
栗姑翻了个白眼:“家中还有谁有你这么牙尖嘴利、能说会道?主要是今天来的这位太难缠,你回去瞧瞧就知道了。”
这么一说,殷桃就越发好奇了,连着追问栗姑怎么难缠法,可栗姑就是打死不开口了,还学着闭目养神起来。
刚进了门,殷桃就明白为何这么多人搞不定了。
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坐在堂屋里,哀哀戚戚的低声哭泣,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女儿,让她吃了苦,自己有多想她之类,那样子别提多哀伤可怜了。
她身边坐着一个华服青年,低着头,看样子也是伤心不已。
殷桃心道:这可真是够晦气的,没事跑人家家里来哭算怎么回事。
方荷坐在对面,低着头一声不坑,殷桃娘倒是坐在上首,可她那样就如同椅子上有钉子,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看到殷桃走了进来,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似乎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了。
殷桃娘介绍完后,就闭嘴不言语了。
方荷姨娘姓赵,殷桃就称呼了一声赵姨娘,方荷胞弟大约又二十好几,看起来并不是春风得意的样子,恐怕也没有混得多好。
殷桃坐到方荷身边,浅笑着看向赵姨娘,问道:“赵姨娘,请问你和唐二公子突然来我家可是有什么要事?这不,我们家也接过你们要上门拜访的帖子,所有也未曾在家中等候,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赵姨娘如何听不出殷桃的言外之意,说他们贸贸然上门很失礼。
确实,一般有些门第的人家,要上门都要先递帖子,然后再上门。
可这能一样吗?殷家就是个小门小户不说,她可是来看女儿,这还要递帖子,笑死人!
赵姨娘已经老了,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她捏着手帕,冲着殷桃笑了笑,又看向方荷目光哀戚,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这个女儿受了许多苦,可我就是个姨娘,心里再疼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后宅妇人,连女儿都护不住。”
殷桃心里好笑,若不是方荷曾经和她说过以往经历,只怕要被这女人给骗了过去。
她也笑笑,很是理解的样子:“是啊,虽说我还年轻,不懂为人父母的辛劳,可也知道我娘是如何心疼我们姐弟几人。”
她转头看向娘,很是深情地说道:“娘,我前几年不是大病一场,发热的发的都昏了过去好几日,郎中都说我已经没有救了,是娘守了我三日三夜,不停给我煎药喂药,日日夜夜呼喊我的名字,才让我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醒了过来。”
殷桃娘不知殷桃的用意,可想到那次的凶险,也是忍不住滴了两滴泪。
“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见你都病糊涂了,嘴里喊着我也听不懂的胡话,那简直是要娘命啊!”
赵姨娘眼睫微闪,抿了抿唇,也开口道:“是啊,咱们这些为人母的,可不是为了孩子操碎了心!”
殷桃还是笑眯眯看向赵姨娘:“哦,赵姨娘应该有许多关于方姨小时候的趣事吧?说来咱们也听听;方姨对她以前的事讳莫如深,连我娘都不知道她的过往。”
赵姨娘嘴巴张了张,眼珠子转了转,就算她如何想,也想不起女儿小时候的任何事情了,难道要说她小时候摔了跤来找自己哭诉,而自己却把她打了一顿的事吗?
如今一想,她突然发现,记忆最深的是女儿十二岁那年,被送往慈宁庵后,自己曾经去见过她一次,当时她哭得很厉害,跪着求自己带她回家。
可自己当时只说请她安静些,在庵里好好养病,不要闹出事来给家里惹麻烦。
多久的记忆了啊,赵姨娘早就忘了,这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