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摇摇头,先抛开这些事情不谈。
对洪俊道:“你们要小心些,对于出入的客人需多加注意。咱们是酒楼,吃食最是重要,从食材到最后做出来的成品,都要小心检查,万万不可有一丝遗漏和疏忽。
“明白,我定会和他们交代清楚,严格把关会出问题的地方,不给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说完,洪俊又有些迟疑地说:“我有一个表哥,是我大姨的儿子。在城东一带做混混,认识一些三教九流之徒,不如,让他去查查唐家和李家的情况?”
殷桃抬头:“这人可信吗?会不会成为麻烦?”
“这人是可信的,其实他也就是帮人收收债,有时帮人充当打手什么的,其实真正的坏事是不做的。很讲义气和亲情的。当初我娘和我生活艰难,多亏了他帮助我们。更重要的是,他们要查什么,可能比官府更快些。”
沉思了一会儿,殷桃拍板道:“行,此事交给你去办,银钱该花的就花,从我这里支取,不要走酒楼的账。记住一点,务必小心,不要让唐家和李家发现了。”
“行!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门口有人敲门,柳儿立刻站起身过去拉开门,见是楼下的小二,问道:“何事?”
小二道:“楼下有人找殷管事!”
“什么人找?”柳儿又问。
“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和十岁左右的男孩,说是姓谭。”
殷桃也听到了,心中一动,是谭大嫂和谭树,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站起身对洪俊道:“这些事就辛苦你抓紧时间安排,我下去看看,那是我以前的邻居,不知道是什么事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下了楼,殷桃就见谭大嫂和谭树靠窗坐着,两人都穿了一身七八成新的衣裳,头发也梳得格外整齐。
小二给上了一壶茶和一叠瓜子,不过,两人都没有动。
谭树绷着个小脸盯着瓜子,听见脚步声,和大嫂同时转过头来,见到殷桃都站了起来。
殷桃笑着让他们坐,又对柳儿说:“去后面给我的小邻居拿些糕点过来。”
等柳儿走了,殷桃倒了杯茶给谭大嫂,又调侃谭树:“谭树今天很精神嘛,不错不错!”
谭树肉嘟嘟的脸有些发红,道:“我大嫂说出门要注意些,若是穿得脏兮兮的会让人低看几分。”
谭大嫂笑容很僵硬,鼓起勇气道:“殷姑娘,今天我来是有事想求你。”
恰好柳儿端着两盘糕点过来,很精致诱人。
谭大嫂立刻收了声,局促地微微低了头。
殷桃指着糕点道:“谭树,这是咱们酒楼新出的糕点,帮我们试试味道如何?哎,我问那些客人们,他们总是客气地说不错不错。”
谭树觉得殷桃交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于是很郑重的点头应下了。
殷桃又对柳儿道:“你在这里陪着谭树,我和谭大嫂到楼上去说说话。”
楼上,殷桃请谭大嫂坐下,安抚地笑笑:“谭大嫂,不用紧张,也别着急。这里就我们俩,有什么事慢慢说!”
谭大嫂的紧张缓解了不少,她十分感激殷桃全了她的脸面,对于求人的事,与她而言是有些难堪的。
“我想,我想问问,殷姑娘还要不要找人做事?家里或者店里都行。”
见她话语里有些急切,殷桃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殷姑娘真是聪慧,一眼就看出来了。”
谭大嫂迟疑了一下,眼圈慢慢有些发红。
“我夫君平日在码头搬货,虽说累些,可加上我做些绣活补贴家用,家里还是过得下去的。我们一家人都挺和睦,公婆也慈爱,从不多管我们的事。可我婆婆前日夜间起夜,不慎滑倒摔伤了腰,请郎中治病花光了家中所有银钱。”
“婆婆治病要很长一段时日,能不能好还不一定,可接下来治病的银钱还没有着落。”
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殷桃,见她认真地听,心下也稍微放松了些。
“其实,我没有想到找你,是小叔子听说你开了酒楼,说你这里说不定要找人做事,非要拉着我过来问问。”
殷桃想到那个说自己是叶修文媳妇的机灵男孩,笑了。
想到他们家的情况还是多问了一句:“若是你出来做事,你婆婆怎么办?”
谭大嫂苦笑道:“只能让我公公看顾了,再说小弟也能帮忙。夫君为了多挣银子,起早贪黑在码头干活。我总不能让他一人辛苦啊。”
这一家人倒是真的和睦。
“这里确实是不需要人了,不过,我还有一个绣楼,正准备开始修整,那边需要人盯着,就是会很辛苦,看你愿不愿意试试?”
谭大嫂眼睛一亮,生怕殷桃会反悔,忙不迭点头应道:“我不怕吃苦的,我一定好好做事。就是我怕做不好连累殷姑娘。”
殷桃笑笑:“我这里有三个月的试用期,三个月后,你还是做不好,咱们就解除雇佣关系。若是做得好,你又还愿意的话就继续做下去。”
谭大嫂站起身对殷桃行礼,更咽着道谢。
其实,她找过做工的,人家都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