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件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殷桃从未问过洪俊,所以她还不知道事情最后如何了。
洪俊苦笑:“虽然叶公子给了我供词,我也找到了唐太太,可是,她根本就不给我机会说,我去找了她的相公李大人,李大人却说,他从不管她的事。”
“他们夫妻关系不好?”
“看起来应该是,反正李大人说道唐太太时就皱起了眉头。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反感我去找他,如今仔细想想,似乎也有可能是不想提起唐太太。”
“算了,不想了,下面要招人手,招厨师,小二全都要好好培训,统一着装,统一说辞。具体的规章细则我会写了出来,你好好看看,需要补充的就一并加上,到时候开会讨论!”
洪俊没有多问,虽然有些词他没听过,可不影响明白大概意思。
殷桃给了他这个机会和信任,他一定要做到最好!
有了洪俊帮忙,殷桃轻松许多;
他们去找了装修的工人过来,把内外墙面、桌椅板凳翻新,空置的楼上也修整成隔间,厨房也大力改造得干净,方便。
而冯宛素也终于迎来了出嫁的日子。
家里人都来送她,殷殷叮嘱,依依不舍;冯宛素也一一答着,一切都看起来很和谐,温馨。
只有冯启晨哭得伤心,被嫣儿劝了回去。
也只有此时,冯宛素才露出真正的不舍。
到了王府,从大门旁边的门进去。
今日王府也有不少宾客来吃席,只是,冯宛素没有拜堂行大礼的机会。
进了新房,殷桃搀扶着冯宛素坐下,四下打量这富丽堂皇、无比奢华的房间。
不出意外,冯宛素一生都要呆在这里了。
她轻轻问冯宛素:“你要不要喝水?”
冯宛素轻轻摇了摇头。
外面进来几个人,对冯宛素跪下磕头,末紫在一旁介绍,说是王府派来伺候冯宛素的。
冯宛素让她们起来,秋叶过去给了赏钱。
又有人进来,请殷桃去见王妃。
殷桃微微诧异,和冯宛素对视一眼,冯宛素别有深意地看着殷桃,缓缓点了点头;殷桃会意,转身跟着人去了。
到了王妃的院子,殷桃直接被请进了内室。
雕花拔步床上躺着个干瘦的女子,容颜憔悴。
见到殷桃过来,让人扶她起来,在身后垫了软软的迎枕。
殷桃有些吃惊,几月前见她,似乎还很有精神,怎么就如此憔悴了?这样子,看起来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
王妃苍白的脸上露出浅笑,对殷桃招了招手。
殷桃请了安后,走上床前的踏板,在一张红木圆杌上坐下。
“王妃......”殷桃喊了声,可虚假的客气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妃笑笑:“阿文走了,心里难受吧?我本来想让你过来小住几日,又怕你不习惯。阿文走时,特意来看我,虽然他没说,可是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照看你,大约是看我如此模样,也不好说什么了?”
几句话,王妃就有些喘了,殷桃连忙让她歇着,自己慢慢说了些趣事逗王妃开心。
王妃浅笑着听着,不时点头附和,最后感叹道:“许久都没有人这样陪我说说话了。”
殷桃有点心酸,再多的荣华富贵又如何,不也是买不来命吗?
见殷桃眼里隐隐有些同情,王妃笑道:“我这病拖得太久了,也难为王爷不嫌弃,一直四处找名医医治,可是啊,我是真的累了。如今,有了能陪伴他的人,我也能走的安心了。”
殷桃不明白这是怎么样的感情,能看到自己的丈夫娶别的女子,而自己却很欣慰的。
“王妃,您别这么想,我和叶修文还等你好起来给我们住持订婚呢?”
王妃愣了愣,眨了下眼睛笑了:“你倒是是个不害羞的,难怪阿文会喜欢你,你们挺像的。真好,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相处愉悦的人过一辈子。”
殷桃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失礼的话:“您不难受吗?”
“呵呵!”王妃笑出了声,眼里全是释然和轻松:“身在皇家,若是这点度量都没有,早就气死了。更何况,我已经很满足了,王爷给了我最大的体面。”
体面,呵呵!
殷桃的眼眶发酸,她移开眼,环视挂着重重纱幔的雕花门罩、垂带、遮枕,床另外三面的雕刻彩绘屏风。
多富贵,多寂寥!
她又转回头,对王妃笑道:“叶修文给了我一个院子,说是王妃赏的,殷桃多谢王妃赏赐!”
“那孩子啊!”王妃看向帐顶,脸上多了丝对过往的怀念,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娘是个再贤惠不过的女子,可成亲三年还没有子嗣,叶家本就人丁单薄,这下是大家都有些着急了。”
“她啊,就主动把通房给抬成姨娘,许她生孩子。这姨娘也争气,竟然一举得男,本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可生了孩子后就慢慢变了。”
听到王妃讲叶修文家的事,殷桃听得津津有味。
“阿文母亲本来是准备把孩子养在自己身边,那姨娘不愿意,哭哭啼啼好一阵闹,叶家老爷子就做主把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