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太太进屋,老太太开门见山问:“为何你安排素儿上慈宁庵,却不让茹儿一起去?”
二太太心里大惊,面上却笑道:“母亲,茹儿那几天不太舒服,所以才没有去!”
“哦,既然如此,如今她身体好了,也可去住两日,给家里人祈福保平安。”
老太太不动声色观察着二太太。
二太太脸上的笑已经明显僵硬了:“母亲,都快过年了,茹儿还在准备嫁妆,如何走得开?她又不像大侄女,嫁入王府也不行大婚之礼,自然少了许多繁琐之事!”
老太太也是精明了一辈子的人,只是不怎么管事而已。
如今心里有了计较,再看二太太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当下心中震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闭了闭眼,良久才缓过来一口气,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二太太退出去,可心里还是万分忐忑,她不知道老太太究竟知道了多少?
庵堂之事若不是姑奶奶说,她都不知道其中猫腻。
为了冯家的脸面,二太太本来是不同意的,可姑奶奶说:“这个庵堂已经好几十年了,你听说过出事了吗?根本没有人敢传出去一星半点。我不过是想以此拿捏住冯宛素罢了!我也是冯家女,你以为我不要脸面吗?”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道当晚冯宛素并不住在庵堂,可她派去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回来后也不见冯宛素说什么,她只以为那丫头根本不知其中蹊跷。
可若是她明明已知晓,还能若无其事这么多天,那这大姑娘的心机就太可怕了。
冯宛素回了院子,大太太居然在屋里等着,两人进了里屋,许久后大太太才满意的离去。
第二日,二太太就生了病,又说自己还要给茹儿准备嫁妆,无力管家了。
老太太立刻宣布大太太接手管家事宜,又怕她没管过家会手忙脚乱,特命三太太从旁协助。
大太太管家当天就把冬梅娘给换了,冬梅跑到冯宛素院子里跪求,却被阿菊命人架着胳膊给扔了出去。
阿菊对冯宛素道:“冬梅在大少爷处过得并不好,她虽如愿做了通房,可大少爷通房有好几个,听说才过了一个月,大少爷就不稀罕她了。如今,她怕是后悔死了!”
秋叶道:“自作自受罢了。”
冯宛素斜睨她们两眼:“你们如此她的婚事,是不是也在担心自己的婚事?”
见两人都有了几分害羞,冯宛素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去做通房或者妾室,除非你们自己想去。若有一日,你们想要离开,我也会放你们自由。”
秋叶和阿菊都跪下磕头:“奴婢甘愿伺候小姐,绝无二心,也不想离开小姐!”
站在外面的柳儿差点把怀里的信纸都揉烂了。
听到此处,咬咬牙冲了进去,跪倒在大小姐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小姐,奴婢…想出府,奴婢想回去看看爹娘,奴婢不想去王府.....”
冯宛素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想跟着我,我不会勉强。秋叶,你去大太太那里把我院里丫鬟的身契都拿来。要走的就都放了!启晨身边也不能留下心不甘情愿的人伺候!”
秋叶应声而去,阿菊笑道:“幸好如今是大太太管家,咱们行事果然方便许多!”
秋叶很快就把身契都拿了回来,用一个盒子装着,所有的丫鬟都被集中到了院里。
冯宛素站在廊下,指着秋叶手里的盒子,道:“你们所有人的身契都在这里,想要离开的左边排队,只要交五两银子,就把卖身契拿走,出了冯家后,富贵、贫穷与我不再相干;愿意留下的站到右边去。”
一阵交头接耳,很快,左边站了三四个,右边只有五个,当然,秋叶和阿菊是在冯宛素身后。
见中间的几人还在犹豫,冯宛素又道:“这个机会只此一次,以后若要赎身,可不是五两银子的事了!”
那几人也不犹豫了,全都挤到了左边,脸上全是激动神色!
冯宛素没有过多的话,让秋叶和阿菊负责这些人交银子,拿卖身契,签字画押!
一些丫鬟并没有这么多银子,急的直哭,就找相好的姐妹筹集,一时之间乱糟糟的。
柳儿捏着荷包站在最前面,急不可待就交了银子赎回了卖身契。
秋叶道:“柳儿,你快去收拾行李,一会儿,我陪你们去衙门销掉卖身契!”
柳儿一个劲点头:“嗯嗯嗯,多谢小姐,多谢秋叶姐姐!”
冯宛素把留下的五人叫了进去,问:“你们为何不走?要知道留下来也是伺候三少爷,在这院子里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嫣儿回道:“大小姐,嫣儿发誓,一辈子不嫁人,自愿留下伺候三少爷!奴婢被家里人卖掉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那个家的人了。”
云儿也道:“我们伺候三少爷,比一般富户都要轻松自在,还有月钱拿。咱们就算出去能嫁个普通人家,还不是天天伺候公婆、丈夫和孩子,说不得日日受气还要挨打!”
剩下的几人也都是有自己的苦衷,纷纷表示忠心,不想出去。
冯宛素让她们起来,道:“你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