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等太久,门再次被打开,一四五十岁的婆子带着两个丫鬟匆匆走了出来,一见到叶修文就笑眯眯上前行礼。
“夫人听闻二少爷来了,特意吩咐老奴前来迎接二少爷去后院。”
叶修文立刻上前两步,拱手道:“怎好劳烦胡妈妈亲自出来,吩咐个婆子出来就好!”
胡妈妈笑容可掬,看着叶修文笑道:“别客气了,这天寒地冻的莫要冻坏身子,快快随老奴进去吧,马车交给门房便是。”
叶修文口中称是,转身对身后站着的几人道:“这位是胡妈妈,钟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妈妈,咱们先跟着进去拜见夫人!”
冯宛素几人上前两步,先跟胡妈妈见礼,胡妈妈看了眼冯宛素通身气派,知道是个主子,忙侧身避开,又回了礼才领着人进了院子!
前后都有丫鬟打着灯笼,很快到了后院,胡妈妈打起帘子先进去禀报,很快就出来请各位进去。
几人鱼贯而入,屋里许是烧着地龙,十分暖和。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贵妇人端坐上方,估计是刚从床上起来,并未梳妆,只插了支碧玉簪挽住发髻,穿了件家常外袍!
可她那一脸肃容让大家都不自觉轻了呼吸!
等几人行了礼落座后,钟夫人才招手让叶修文坐到身边,拉着他的手仔细打量,见他气色甚好,才放心的点点头。
“又长高了些,很好!你这浑小子,若不是有了事,恐怕也不记得我这老婆子,一年也不见你来见我两回!”
叶修文在钟夫人面前露出点孩子气,笑道:“我倒是很想来,可又怕打扰了夫人清静,这可要被王爷惩罚的。”
“哼,你以前在王府做了那么多捣蛋的事,王爷可有罚过你?你就是惯会装巧卖乖!”
叶修文侧眼看了看殷桃,见她似是在笑,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夫人,快让人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我都饿死了,今日可是连口水都未曾喝过。”
钟夫人脸色微变,对身边的人吩咐速速安排些清淡的吃食。
此时,钟夫人才面向冯宛素几人,却不如和叶修文说话般和蔼。
“说说吧,谁是王府女眷?为何这么晚了还在外奔波?”
这老太太气势太足,就连殷桃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放肆!
冯宛素站起身,对着钟夫人屈膝,道:“回夫人话,小女子是冯家大姑娘,年后将要入王府伺候王爷和王妃。今日实在是事出有因,深夜冒昧打扰到夫人,还请夫人责罚!”
钟夫人并未说话,眼见冯宛素微微低着头,举止落落大方,眼神亦清明。
虽然头发微乱,裙摆脏污,却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说话也是清晰明了,进退得宜!
钟夫人暗自赞赏,康王妃病弱,李侧妃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又只顾着娘家人。
刘侧妃又是被惯坏了的跋扈张扬性子,总之,都不让她满意。
这姑娘虽然出身不如那三位,可这份气度是不差的!
即便心中满意,可神色依旧冷肃:“到底是何事让你一小姐落入如此窘迫境地?”
“今日我和婢女去慈宁庵祈福,本来是准备住一晚!”
冯宛素挺直脊梁,神色和缓地说出了事情的前因。
毕竟还是个年轻姑娘,重复一遍今日之事,冯宛素双眼还是噙满了泪水!
钟夫人本来没当回事,可听到后面,也是脸色大变,手指都抖了抖:“大胆,这些人是长了多大的胆子,连王爷侧妃也敢算计?王妃身体不适,娘娘又在宫中管不了王府后宅,倒是被这些心思歹毒的弄得乌烟瘴气!”
钟夫人句句不离后宅,却丝毫不提庵堂龌龊之事!
殷桃心头一跳,看来这钟夫人才是真正的老姜!
叶修文连忙端了安神茶给钟夫人,劝她莫要动气,万事自有王爷做主。
钟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轻声叹道:“后宅之事,你们男人如何懂。况且,王爷是做大事的,还要他操心这些,真是苦了他了!”
胡妈妈适时走了进来,对叶修文使了个眼色,才道:“夫人,饭食准备好了,让他们先吃了好休息,其余事情明日再说吧!”
钟夫人让几人去吃饭,又嘱咐叶修文吃完了过来一下,其余人自去休息。
冯宛素三人没有吃,就坐在一旁等着,殷桃就请丫鬟先安排她们去歇息。
等人走完,殷桃瞧着四下无人,拉着凳子往叶修文身边凑了凑,悄声问:“这夫人好有气势,我刚才都吓傻了!”
叶修文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笑道:“你这算什么,夫人当年是连王爷也敢揍的,我们这些小的见了夫人都不敢造次。”
身后传来夫人的声音:“哼,你不敢造次,那我院子里的桃子每年是谁偷摘的?”
一大张圆桌空着,两人却凑到一起,看起来很是亲密。
闻言大惊,齐齐回头,就见夫人杵着拐杖在胡妈妈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两人连忙放下筷子起身,等夫人走到上首坐下,在她的示意两人才坐下。
“听胡妈妈说你与这姑娘很是亲密,老婆子特意过来瞧瞧!”
钟夫人此时少了许多威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