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到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两人悄悄出了门,跟着叶修文七拐八拐窜了很多小巷子,终于到了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
街道两边都是三四层高的楼,挂满了各色彩旗灯笼,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整条街上马车、行人络绎不绝,好一派繁华奢靡的景象。
出了街道两边摆摊的,多是吃食、香膏胭脂、花蓝、饰品之类吸引女子的东西。
许多衣着华贵的老爷、公子身边都携带穿着妖娆、神情妩媚的浓妆女子在这条街上闲逛,这些商贩就会挥手叫卖,多半女子一撒娇,男人都会大方买下。
两人站在一处较为黑暗的巷子口,没人会注意此处。
“这些女子都是这楼里的姑娘,若是相熟的客人,就可以领着出来逛逛。那些女子和商贩多数是认得的。除了吃食外,这些东西很快又会回到商贩手中,再次卖给另外的冤大头!”
叶修文指着这看似繁华似锦,却全是阿谀奉承、虚情假意的街道,对着殷桃解释道。
殷桃正好看见一妖娆女子拿起一支银簪让身边的男人给插到发髻上,然后嫣然一笑,然后拉着男人撒娇,很快,男人就掏出钱买下了簪花。
两人走了几步,女子微侧过头对着商贩轻轻颔首,商贩似乎没有察觉,转过身又大声叫卖起来。
殷桃道:“这些男人不知道这里的猫腻吗?”
叶修文嗤笑:“有些不知道,有些常年混迹此地的自然是知道,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为了博得身边女子的笑,也无所谓了。毕竟来这里的就是花钱寻乐子。”
“其实也无所谓,反正养活了这么多商贩。”
“这些人来此做生意,还要给烟街柳巷的头交保护费,不然,是不允许进来做生意的。这笔钱很多,若是只靠老老实实做生意,只会亏死!”
“呦,看你年岁不大,还挺懂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啊?”殷桃笑着调侃。
叶修文瞬间红了耳根,幸而天黑殷桃看不见。
还是连忙解释道:“我可没有来过这里玩过,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家家教极严,以前我虽说纨绔了些,可这些地方,是决不允许出入的。”
“哈哈,我逗你玩呢,你急什么?唉,这人渐渐少了,那人啥时候出来啊!”
殷桃朝着前面张望,她其实也不认得那人,看也是白看。
又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叶修文道:“看来他今天是不回去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一会儿该宵禁了!”
“好,明晚再来,我还不信堵不住他!”
就在两人刚要转身走时,前面那栋金碧辉煌的楼里走出来一个满面通红的年轻男子,一身贵公子打扮。
身边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搀扶着他,导致三人都走得极慢。
好不容易把人搀上了马车,见人睡死过去,两小厮都坐到外头,一边驾车一边小声聊天。
说的是今日唱曲的小妮子如何勾人,那媚笑,那腰身,他们不过是站在外头偷偷瞧了两眼,就已经是差点流哈喇子。
两人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邪笑!
到了一段僻静的大街,从旁边巷子口冲出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手持一把大刀,在夜色下也闪着森森的寒光。
来人低沉的声音喊了声:“打劫,要钱还是要命,速速抉择!”
寒气逼人的刀在空中劈了两下,带起冷冽的风声;吓得两个平时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小厮差点尿了,连忙下了车跪下磕头,又迅速把身上的荷包扔了过去。
黑衣人用脚尖轻轻一挑,荷包就到了手中,随意一捏就把荷包扔了回去,冷哼道:“打发叫花子呢?看来是不想要命了!”
瘦高个小厮立刻喊道:“大侠饶命,我家公子有钱,公子有钱。你等我上马车取去!”
黑衣人喝道:“磨蹭什么,快快把人给我拉出来!”
两个小厮七手八脚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醉成烂泥的公子给抬下马车,放到地上。
黑衣人道:“你们俩到车厢里去,不许偷瞧,不然就留下眼珠子。”
等两人乖乖把车厢和帘子都拉好后,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在公子身上一阵乱摸,掏出荷包和身上的玉佩,连头上的镶宝石赤金发冠也取了下来。
然后,用搜出的一张带香味的帕子塞到他的嘴里,塞了个结结实实后,一脚使劲踢在那人小腿上,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地上的人用力扭动身子,发出惨叫,叫声却被堵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