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殷桃都没再见到叶修文。
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可以慢慢走动了,就是伤口痒得难受;不过,若说这王府什么地方最让殷桃满意,那必须是伙食了。
虽然因着伤,她的饮食很是清淡,可味道是真好,有荤有素,糕点果子一样不落,每日一盅补汤补着!
比起冯家的饭食,简直是天壤之别!
短短几日,殷桃觉得自己似乎长胖了一圈。
她捏着自己的脸问月儿:“你们王府这伙食也太好了,我是不是长肉了?”
“姐姐以前太瘦了,还是这样好些!”月儿笑道:“咱们可没有你吃的好,你的吃食可是叶侍卫特意去厨房拜托了厨娘做的。”
殷桃一愣,心里有股暖意流淌,又问:“我都几天都没见过他,他很忙吗?”
“这我可不清楚,但他每晚都会来问问你的情况,不过,你都睡着了!”
“啊!呵呵,我最近是太能吃能睡了点!”
看着月儿快速收拾屋子,殷桃感叹道:“你这么勤快,我要是走了都舍不得你。好想把你打包带走!”
月儿抿着嘴直乐。
晚上,殷桃强撑着不睡,果然,等到了叶修文。
“她今天的伤好些了吗?吃得如何?”
“好了许多,已经可以起身走动了。今天还问起叶侍卫呢?”
叶修文声音低沉,似乎怕吵醒殷桃,故意压低了声音。
殷桃在黑夜里凝视着窗棂上那个笔挺的身影,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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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宛素正靠着床头心不在焉地看书,久久却不曾翻动书页。
这几日吃不下东西,明显消瘦了许多,更有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病弱模样!
她紧锁着眉头,其实还在想之前的事情。
殷桃走的次日一早,她的案几上出现了一封信,吓得她和秋叶差点惊呼出声。
打开信纸发现是殷桃写的,两人才放松下来。
信上只短短几句,说多谢小姐的银子,自己被人救了,正在养伤,望不要担忧。
后面是希望大小姐保重身体,不要忧思成疾,也不用在意外面的流言,凡事都有两面性,水能覆舟亦能载舟!
冯宛素看了两遍,这就是一封普通的报平安的信,内容甚至有些许奇怪!
她细细琢磨片刻,突然明白殷桃的意思:“难道她是让我装病,并利用外间的流言!”
“这么说外面确实已经有了关于小姐的流言?”
秋叶担忧不已地看向还在沉思的冯宛素:“这可怎么办?谁家愿意娶一个这样名声的女子,除非低嫁,或者远嫁!”
冯宛素抬眼和秋叶对视:“还记得吗?殷桃说过,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既然我没有选择,不如放手一搏,也不见得能更糟。”
当夜,冯宛素病重,半夜请了大夫来瞧,却看不出病症,只是说忧思过甚,开了一堆的药,说了一大堆医嘱!
此事惊动了所有冯家人。
渐渐,开始传冯家大小姐本是个贤良的姑娘,却因为家族长辈的私下提亲却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更是药石无医,恐怕将不久于人世了。
于是,同情冯宛素的更多了些!
冯宛秀带着妹妹前来看望冯宛素。
她坐在凳子上,没有了以前的娇俏,稚气未脱的脸多了些凝重神情!
看着短短几日,冯宛素就如此苍白憔悴,眼里渐渐有了泪意。
“大姐姐,我来是和你告辞的,我和妹妹要回家了!”
“你不是喜欢京城吗,为何如此着急?”冯宛素惊讶地问,她还记得冯宛秀姐妹上京城时有多高兴和期待。
“我和妹妹都想爹和娘了。刚好二哥要走,我们还是一去回去的好。”
冯宛秀闭了闭眼,她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吓得要死,赶紧找了二哥哥商议,兄妹三人一致决定赶紧走,似乎这冯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见她们姐妹这神情,冯宛素也猜到七八分,叹气道:“回去也好,京城水深,一不小心可能就踏入深渊。回去镇子上,至少有你们爹娘护着,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一辈子至少求个安稳!”
冯宛秀伸出手拉着冯宛素的手,终是忍不住落了泪,更咽道:“大姐姐,咱们女子的命好苦啊!”
冯宛素也反手握紧冯宛秀的手,无需更多言语,也垂首默默留下了泪,姐妹俩此时倒是多了几分真心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