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大的院子,两老人把两边厢房都租了出去,自己只占了中间三间主屋。
厨房里,两个老人极为认真地学着,殷桃不厌其烦做了三遍,两位老人又亲自上手,总算是把凉面做得美味了。
凉粉由于时间关系,只是说了方法,他们能记住多少就是他们的事了。
接着殷桃还帮着做了点面条的浇头,说了些注意的东西,把两个老人高兴极了。
老太婆热情万分地请殷桃去堂屋里坐,给她倒了一大碗薄荷糖水。
笑眯眯看着殷桃大口大口喝水,等殷桃喝完,老太爷也坐了过来,道:“这是五两银子,大爷也就这么个家底,多的拿不出来,你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殷桃见面前亮晶晶的银锭子,很是心动。可看了看两个老人弯曲的脊背,苍苍白发,还是推了回去。
“大爷,不用了,这法子简单,不过是咱们这里的人没有想到而已。”
大爷想了想,把银子收了回去,道:“你是不是和殷家有什么过节?我看你两次来都是盯着殷家大门,若是不认识的不至于此,若是相识的人家应该上门才对。”
老人的双眼浑浊却不乏睿智;满脸皱褶,都是阅尽世间百态的沧桑!
殷桃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家的情况说了,当然,她发挥了巧舌的本领,把自家说得是受尽了压榨、苦难,而殷秀才一家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
又身临其境地说了殷秀才一家人在自己娘刚抢救过来还昏迷之时就登门,想要逼死娘,还想把娘几个的房子给卖了。
“我娘挺着快要生产的肚子还在不停做绣活,我姐姐温柔贤淑,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多少人家看中了她,却为了给他们挣银子没日没夜劳作,都十七了还未曾定亲!”
老太爷双眼瞪得溜圆,气得直吹胡子,老太婆跑过来抱着殷桃一个劲安慰,可能是自己女儿在夫家也过得不好,物伤其类,心里就更加心疼殷桃母子。
反而让殷桃不知所措,站起来安慰两位激动的老人,就怕他们气个好歹。
老太爷道:“我们天天就在这附近摆摊,我们帮你留意着,你不用常常来,小心被他们瞧见,你一个小姑娘可斗不过这群豺狼。”
老太婆也道:“是了,我就要给他们好好宣传宣传,出了这样的丑事,看他们怎么有脸在这县城嚣张下去。”
这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殷桃忙不迭道谢。
老人要留殷桃吃饭,殷桃也乖觉,主动进了厨房去大显身手,又教了老人做点泡菜,卖凉面时送一点点,可以作为噱头吸引人。
吃饱喝足,就要告辞,老人答应有了什么消息,就叫外孙去给殷桃他们家报个信。
一夜好眠,很快就到了天亮。
殷桃去楼下吃了点稀粥,问客栈借了笔墨写了些关于殷秀才和她老婆不得不说的事,当然,内容是七分真三分假,无论什么大菜都要添点油加点菜才香啊!
退了房,她用两个肉包和几个铜板打发一流浪儿把信纸送到县衙老捕头家中。
殷桃站在街角,看着老捕头亲自接过信纸,问了几句就让孩子走了。
老捕头是个急性子,立刻打开信纸,刚扫了一眼,脸色一变就立刻回屋重重的关上院门。
他在县衙干了多少年,伺候过多少位县太爷,可以说是流水的县太爷,铁打的老捕头。
他能一直干到现在能没有点能耐?
县衙本来是他一个捕头说了算,这突然来了个不长眼的,还和县太爷勾搭上了,处处和老捕头不对付,这让他心里如何不恨。
殷桃心安得转身走了。
把柄已经给了,怎么做就是他的事情,只希望这位老捕头能给力一点,就算只是找找茬,只要吴捕头分不出精力去找自家的麻烦即可!
准备回家的殷桃提着一包桂花糕,看到一间很大的绣庄,殷桃忍不住走了进去。
里面摆放着许多绣品,靠墙挂着一些成衣,二楼是招待有钱人家太太小姐的。
她正对着一幅山水刺绣挂屏看得入神,这明显外地来的绣品。
楼上袅袅婷婷地走下来一个着绯色衣裙的女子,身边是掌柜模样的人。
女子见到殷桃,微微顿住脚步,殷桃抬头刚好对视上,双方都是一愣。
殷桃认得,是方荷家上次开门的那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