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中梁趴跪在地上恳求着云烈的宽恕。
云烈面沉如水的攥着一只金色的酒杯。
才终于抬起那双凉薄的凤眸,冷冷的盯着沈凌洛。
“凌嫔,滚过来。”
沈凌洛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云烈的面前。
下一瞬,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狠狠的扼住了沈凌洛的脖颈。
他眼底布上了盛怒的血丝,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为何不解释?是因为他说的全是事实吗?”
众人都吓了一跳,一侧的秋嫔看热闹般支着下巴看着沈凌洛骤然因充血而涨红的面容。
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时,云幼芙再也坐不住了。
她在太后的怀里挣扎着,小奶音急切的喊着。
“父君!你不可以杀母妃吖!母妃一定是被她们陷害哒!!你要是杀了母妃、芙芙永远不会原谅你哒!!”
可惜,云烈这次已然怒的失去了理智。
只恶狠狠的斥道。
“闭嘴,否则孤将你一起杀了。”
太后连忙按紧了怀中死命挣扎的小家伙。
这时,沈凌洛却重重的咳了两声,用极为伤感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云烈一眼。
她忽的反问那地上的齐中梁。
“你说我早与你有夫妻之时,咳!敢问,是何时,在何地?”
她的嗓音沙哑却异常坚韧,云烈的目光也随即往地上的齐中梁看去。
齐中梁听她这么一问,顿了顿,眼底一转,立马答道。
“我与你定亲后第三个月!便两情相悦,做了那等事了!难道你不记得了凌洛?!”
这时,沈凌洛看向云烈,却意外的轻笑一声。
在底下伺候的花月见主子随时有可能被云烈掐死,早就慌得乱了阵脚。
听齐中梁这么说,连忙掰着指头算了算。
忽的大声反驳道:“齐中梁!你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家娘娘是十五岁生辰之际与你定的亲,彼时是合康五十七年五月,那就是说,你咬定合康五十七年八月我家娘娘与你做了苟且之事了?
蠢货!合康五十七年八年月,我家娘娘老家晋陵有一姑祖母去世,娘娘早随着我家夫人去晋陵吊唁了!那时你在京城!要我家娘娘如何与你苟且。”
云烈清晰的捕捉到了晋陵二字。
深不见底的瞳眸猛地颤了颤。
合康五十七年九月……正是他被三皇兄派人刺杀的时辰。
而八月,沈凌洛也去了晋陵?
云烈倏然松了手,想到今日晚上他做的那些梦境,眼底层层涌动着惊涛骇浪。
沈凌洛终于得以呼吸,捂着脖子瘫坐在地。
而一旁的秋嫔也变了脸色。
合康五十七年九月,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生无法忘却的日子。
她也清楚的记得,这阵子发生了何事。
这齐中梁当真是个蠢货!怎么偏偏挑了这么个时日来攀咬?!
她面容阴晴不定的窥向沈凌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记得当年那件事的蛛丝马迹。
但沈凌洛只是闭着眼轻轻喘着气,没有看向任何人。
齐中梁也慌了。
他定亲则定亲了,哪里注意过沈凌洛的动向?!
情急之下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手帕,急匆匆道:“那!那便是我记错了时日,总之沈凌洛与我苟且之事绝不会错!诺!这是她亲手给我绣的手绢!上面还有她为我写上的情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