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说二嫁女不应该有嫁妆,那敢问我一嫁帝君的时候,嫂嫂和兄长可曾给我准备过嫁妆?
噢,我想起来了,那时兄长还只是发配边疆的罪臣之子,是等级最低的战场小兵,以命博前程而已,而嫂嫂也不过是一户农家女,粗布麻衣,清寒过日子罢了。
我是嫁与帝君做贵人后,才求得了哥哥官升五品,嫂嫂也才能从这农家女摇身一变成为临安将军夫人,这一次,嫂嫂又要卖了我求荣华,却一点小钱也不愿意出?”
沈凌洛字字珠玑。
沈夫人被她说的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反驳道:“你帮你哥哥那是天经地义!你本就是欠了沈家的养育之恩!想要钱?休想!”
沈凌洛也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附和道。
“是,我是欠了我义母的养育之恩,所以我帮兄长,全因为义母从前将我当亲生女儿看待,若是义母还在世,岂会不给我准备嫁妆?
嫂嫂这次要把我嫁给蒙将军,可把我当亲人看待?真把我看作亲人,长嫂如母,嫂嫂为何舍不得给我出点嫁妆?”
“你!”沈夫人气的咬牙切齿。
沈凌洛却仍是一派风轻云淡:“嫂嫂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我这三个条件,缺一个我都不会跟你们走,嫂嫂若敢胡来,我就敢大声喊人,将你这龌龊心思公之于众。”
沈夫人没有办法,想起她自己信誓旦旦向蒙将军做的保证。
只得恨恨妥协:“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云幼芙藏在了床帐内,掐算着时间,父君应当快来了。
她轻轻叩了叩床沿。
沈夫人立刻神色一凛,问道:“什么声音。”
沈凌洛慢条斯理走向屋里,看了床帐一眼回答。
“没什么,这山中夜寺,有点小耗子什么的也很正常,嫂嫂不必忧心。”
说完,她拿出了卧房内抄经书的纸笔,坐回了沈夫人的面前。
“嫂嫂,方才我们说的三个条件,口说无凭,请嫂嫂写在纸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凌洛才敢跟你们走。”
沈夫人又开始犹豫:“此等大事,岂能留下证据?”
沈凌洛笑了:“我要是想害沈家何须现在?若我真的拿这东西做什么文章,我自己便是死的最惨的一个。”
沈夫人总算愤愤不甘的开始写起字据来。
写完字据画了押,沈凌洛将字据揣进了怀里。
沈夫人拉起她的手腕。
“事不宜迟,这下可以走了吧?”
这时,沈凌洛抬起那双潋滟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夫人问。
“自然是可以走了,不过嫂嫂,我还有一个问题,若是今日之事,被帝君发现,嫂嫂当如何?”
沈夫人一心想着带沈凌洛离开,便不耐烦答道:“若真是被发现了,那我自认倒霉,快走吧!”
沈夫人拉着沈凌洛的手刚打开门,就听见山寺之中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守在门口的家丁们紧张兮兮的回禀。
“夫人,不好了!山寺外面应当是忽然来了一伙人!听声音像是山匪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