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凉薄的眼扫过榻上扭扭捏捏,捍卫自己哭鼻子权利的小奶团子。
忽然又升起了想要上去掐掐她小脸的冲动。
误事误事!
他暗自忍耐下来,俊美的眉目一凛,故意冷下声线。
“有孤在,岂能让你再哭鼻子?孤走了,你自己听话一些,不许作妖。”
说完,这次真的快步离去了。
李忠看着帝君离开的背影,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心底也纳了闷。
这……君上今日……
怎么像刻意躲着什么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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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走后,花月也铺好了床铺。
她将云幼芙安置在榻上,便一言不发的看着云幼芙。
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云幼芙从床上坐起来,乖巧的替她擦着眼泪。
“花月不哭吖,以后芙芙不会让别人欺负你辣。”
花月摇摇头,将云幼芙轻轻抱进怀里,伤感的说。
“小帝姬,花月做奴婢的,这点委屈算什么?奴婢只是为您难过罢了。”
“若是沈贵人当初没有……现在未必比那秋嫔的位分低,您又何至于小小年纪就在千佛塔被软禁了三年。
今日好不容易帝君开恩将您放了出来,却还要被秋嫔母子轮番欺负,奴婢无能,没有保护好您……”
从前云幼芙年纪小,花月也从未和她提起过关于母亲的事情。
但花月一提云幼芙便知道。
花月口中的沈贵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小手握着花月的食指,扬起小脸懵懂问。
“花月姐姐,我的母妃犯了什么错吖,为什么父君要把她送走呢?”
看着小奶包在她怀里天真无邪的样子,花月一时有些不忍。
小帝姬还这么小。
她真的要把这些大人之间的晦涩过往告诉她吗?
若是小帝姬知道自己母亲身上的冤屈,还有被当做妖孽的事情,从此便失去了这般纯粹快乐的心性。
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就在花月犹豫之时,云幼芙再度奶声奶气的发问:“是因为芙芙是妖孽的事情吗?”
话音刚落,花月手指一颤,眼眶又再度红了起来。
原来小帝姬都知道……
她知道她被当成妖孽,也在怀疑母妃的离去与自己有关。
看着小奶团懂事的模样,花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握紧她的小手笃定的说:“小帝姬!您绝不是妖孽,您正如司徒明先生所说,是大熵的福星!”
云幼芙羽睫忽扇,不解问道。
“那母妃生下了小福星,为什么反而会被父君惩罚呢?”
花月喉头一更,这才娓娓道来。
“三年前,贵人怀了八个月的身孕,正好在百年难得一遇的天阴时辰生下了您,如果您是这般自然出生,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福星,沈贵人也理应被晋为嫔位。
然而,这件事坏就坏在,奴婢忘了处理掉沈贵人准备的那碗催产药,被帝君发现了。您的出生便被怀疑是刻意为之,如此,君上才惩罚了您的母妃。”
云幼芙歪了歪头:“催产药?”
“催产药就是让胎儿提前出生的一种药,但是此药喝下不仅损伤母体,也会损伤胎儿,是非必要太医绝不会给孕中妇人服用的药。”花月解释道。
云幼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芙芙懂了,花月,母妃是不是太想快点见到芙芙,才决定喝药药的?”
花月缓慢的摇摇头:“也不是这样……那碗药……那碗药并非沈贵人自愿想喝,实在是被逼无奈呀!不过,那晚沈贵人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喝下那药,您就自己出生了,所以您绝不是什么妖孽,知道吗?”
云幼芙天真的问:“那是什么事情逼迫母妃喝伤身的药药呢?”
花月便意识到再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只得对云幼芙娓娓道来。
“其实,沈贵人原本很受帝君宠爱,只可惜,她有一对恶劣的兄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