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宋霁松开了手,微微退开了一些,“去洗澡吧。”
孟朝歌下巴往酒那里抬了抬,“那这酒……”
“我来收拾。”
孟朝歌:“我……”
“不许喝。”
孟朝歌瞪大眼:“欸?”
宋霁面无表情:“去洗澡。”
孟朝歌可怜兮兮地看着宋霁,发现宋霁真的时无动于衷后,才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一步三回头,那酒味道醇厚,她还没尝够呢。
浴室门啪地一声被她赌气似的阖上。
孟朝歌看向水雾渐散的镜子,里面的自己表情淡漠,完全不似在门外面对宋霁似那般生动。
她伸手指摸了摸被宋霁捏红的部位。
其实宋霁的力道并不重,只是她白,所以显得格外的红。
但即便如此,孟朝歌还是在心底嘟囔了一句真狠得下心呢。
外面。
待目送孟朝歌进了浴室,宋霁才收回视线,坐到沙发上,目光落在红酒上,手一伸,给自己倒了一杯,没用另外的酒杯。
沿着那个口红印喝了一杯,才稍稍减缓心底的烦躁。
孟朝歌……
宋霁摩挲着酒杯,眸色渐黯。
你到底在试探什么?
……
第二天一早,孟朝歌早早地就醒了,几乎是宋霁睁开眼地下一秒,孟朝歌也睁开了眼。
宋霁来榕城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商讨合作事宜,今天早上还需要去开会,起得早是理所当然。
等孟朝歌从惺忪睡意中挣脱来后,宋霁已经站在窗前,正在套上西装外套。
孟朝歌懒懒地“唔”了一声,然后翻转过身,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宋霁地动作。
知道宋霁要系领带时,孟朝歌突然出声:“先生住手——”
宋霁歪头,神情淡然地看向孟朝歌。
孟朝歌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在见到这一幕场景地时候,不知为何顿了顿。
她地脑海里不合时宜地跳出了三个大字:歪头杀!
尤其是霸道总裁的歪头杀!
孟朝歌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掀开被子,来到床边,“我来帮你系!”
宋霁低低应了声。
他看着孟朝歌手指穿过深蓝色的领带,眸光忽而一烁。
“再叫一遍。”
孟朝歌正认真地系着领带,闻言微微一愣,手指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带,“啊?”
宋霁倾头过来:“刚刚那声。”
刚刚?
先生住手?
先生……?
孟朝歌抬眼,轻笑一声,放缓了语调,慢慢地叫出来:“先,生。”
宋霁地呼吸陡然变重。
就在这时,孟朝歌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地唇,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声音憋在掌心里,闷闷的:“不能吻,我还没有刷牙呢。”
宋霁默了默,而后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说:“不亲。”
结果等孟朝歌一移开手,唇边就落下一记,稍纵即逝。
孟朝歌:“……”
她耳垂都红了。
他发现,宋霁真是越来越会了。
孟朝歌深吸一口气,似嗔非嗔地瞪了眼宋霁,然后再认真地帮人整理领带、领口,再摩挲到光滑的布料时,她仿若是随意地问道:“对啦,你身上有没有胎记啊?”
宋霁眸光一滞,轻轻低眼,只看得到乌黑的发旋。
“为什么这么问?”他语调正常。
孟朝歌笑了一下,“因为我听说宋衍有一块胎记嘛,你们不是亲兄弟么,我就想你是不是也有一块么?”
宋霁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
孟朝歌被哽住了。
她看着宋霁,宋霁也看着她。
我当然希望,你有啊。
孟朝歌咳了一声,“我都无所谓啊,这种东西又不是我想就能想得出来的。”
“也说不定。”
宋霁将手放在了孟朝歌的头顶上,稍稍揉了揉,最后落下一声:“没有。”
与此同时。
晋城机场,宋老太太在孟秋兰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飞机。
出了机场的门,就能见到有人在黑色的轿车外等候着,见着宋老太太和孟秋兰后,快步走了过来。
孟秋兰笑道:“奶奶,我让人送您回去吧。”
“嗯。”
宋老太太微微颔首,突而转过头去,看着孟秋兰,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盈盈道:“你倒是个懂事的孩子。”
孟秋兰心口一松,也笑道:“谢谢奶奶的夸奖。”
她因为昨天在玉石店被孟朝歌横插一脚,虽说孟朝歌的出现反而让她自个儿在宋老太太那里的印象更加差劲,但孟秋兰还是担心这宋老太太因为被孟朝歌搅乱了计划而迁怒与她,所以还是提心吊胆了好一天。
但是现在,看来……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宋老太太又是叹了口气:“就是那块翡翠……实在可惜得很。”
她上半辈子嫁入宋家,下半辈子宋霁又是个能干的,她想要什么哪里有拿不到的?一想到昨日那个翡翠竟然被那个女人给半路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