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么魅惑,令人着迷。
他们已喝得大醉,一个倒向东,一个倒向西。一个倒在雪地,一个倒在沈姐姐的怀里。
他们两个还唱着南朝的旧歌曲。
沈紫嫣抱着楚狂,幸福地笑,温柔地叹息。
三个男人都喝醉了。斩凤仪醉倒在雪地,唤若萱。
若萱压抑着兴奋的恐惧,一步步走过去,斩凤仪仰头望着星星,在笑。
他一个人看着星星,很愉悦地笑。眼神波光潋滟,情思渺渺。
李若萱扶他进屋躺下。他要茶喝,李若萱端给他,他喝了茶对李若萱微微笑,说道,“傻丫头,你怎么不趁机给我一刀!”
李若萱的心狂跳,仓皇跑出去。欢聚的地方只剩残羹冷炙,几个小童正在打扫。
冷月。浩渺的星空。李若萱突然很寂寥。
她想到,四哥如玉山之将倾,醉倒,迎接他的,是沈姐姐温柔的怀抱。
地面上,已经没有欢宴醉酒的痕迹。可是心中,还是缭绕着悠扬的乐曲,娉娉袅袅。
李若萱黯然坐在地上。泪无声地落下。
四哥不爱我,我自爱着四哥。
一转眼日子过去了,明媚的冬日。家里有条不紊,一切都很有秩序。嫂嫂看起了医书,偶尔李若萱和嫂嫂学易容术。
那天,李若萱写完最后一个字,疲惫地揉着肩,撅着嘴抱怨,喊疼。
她昨天照着书练习开方子,又因为笔误写错了一味药,把五味子写成了五倍子。这是她七天里第二次犯这种错,很久没打她的李安然,就因为这一字之差,给了她两板子。
直到现在,还是不敢坐,趴在床上做功课。
哥哥就打了她两下,可是手黑,很痛!一边打一边训问,这人命关天的,你知道不知道?知道还一而再出这种错,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知道是因为很久没挨打还是因为实在打得重,李若萱差点被打哭。李安然看她眼里转了泪,一下子软了口气,问她是疼还是委屈。
李若萱抹了抹泪,不说话,李安然看了她半晌,突然问他,因为没有砍斩凤仪一条胳膊,记恨哥哥了是不是。
李若萱摇头。李安然问她,真的没有?她摇头,收拾好东西,问李安然可不可以走了。
李安然怔了一下,回过神让她回去了。
其实她没有恨哥哥,她就一个哥哥,哥哥也疼她关心她,有什么事吵闹就算了,怎么会恨呢?
她舍不得恨。如果连哥哥也恨,那这世上她爱谁去。
她只是比原来更安静。哥哥也是,自己的妹妹,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这些日子对她甚是殷勤,甚是疼爱。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要给补偿吧,可是跟自己的妹妹,用得着这样吗?用得着这么客气,这么小心?
血缘至亲,不就是可以在他面前放任性情胡闹撒娇的吗?可是他那么客气,像是处处亏欠了她,处处依着她宠着爱着,就不自然了,既然不自然,她还怎么胡闹撒娇?
就像这次,自己犯错,他打就打了,若是原来,打完也少不了训几句。可是现在,他怕自己哭,一下子就想到斩凤仪那条胳膊。
她害怕他言语中的忐忑和亏欠。他不用讨好她。其实她就是疼了,真搞笑,挨了打不哭难道还笑。她若是真笑了,他又不知道吓成什么样。
该死的斩凤仪,该死的斩凤仪那条胳膊。它横在自己和哥哥中间,打乱了她平安和乐的生活。
她只想要她原来的哥哥,打时毫无芥蒂,爱时从不虚伪。
是不是,因为她渐渐长大,他越来越多顾忌,或许会因为这件事,他们兄妹再也回不到原来?
李若萱出了书房才是真的哭了。泪如泉涌。
哥哥最近在书房里一直忙,很忙,像是钻研什么东西。或许,她应该天天为哥哥煮壶茶,多和他亲近亲近,他就不用对她那么紧张。
不过昨天的打还是记忆深刻的。这次把方子送哥哥看之前,李若萱小心翼翼地,逐字读出来,仔细检查斟酌了半天,才呈给了李安然。李安然看了后,对她笑,说还行。李若萱如蒙大赦,欢欢喜喜往外走,半路碰到斩凤仪。
李若萱见到他总有点拘谨。斩凤仪嬉笑着,捏着李若萱的脸道,“傻丫头,都这么久了,见了我还怕我?”
李若萱低着头就想躲,被斩凤仪捉住,斩凤仪一脸坏笑,摸着李若萱的屁股道,“你跑什么,嗯?我又不是你师父,会黑着脸打你板子。告诉斩大哥,还疼吗?”
李若萱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斩凤仪将她抱在怀里,捏着她通红的小脸,低头笑,对着她的脸颊轻轻地就吻了一口。
李若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推他,没推开。斩凤仪笑道,“你别怕,我不过轻轻亲你一下,是斩大哥喜欢你,没别的意思。”
说完松开她,李若萱红着脸,飞也似的跑开了。斩凤仪抚着嘴角,望着李若萱的背影,摇头笑。
李若萱跑进房里,关好门,伏在床上,像做了贼一样,脸红心跳。她轻轻抚着自己被他吻过的脸颊,嘴角,突然想起那夜他的狂野,把她禁锢在怀里,撕了她肩上的衣服,扼住脖子托着脸,尽情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