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丈远,扼住了咽喉!
云逸放下酒,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突然动了起来,轻柔妙曼,快若流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晓莲只仿佛看见一片白云逶迤升腾,转眼无影。定睛时,若萱已经回到云逸的手里。
天仙子不可思议地望着云逸,云逸对她淡淡道,“我二哥把若萱交给我,我能这么轻易的,让她被你掳了去吗?”
他话说完,天仙子倒地。一条通体红色的长蛇从她的广袖里游弋出来,昂首扑向云逸!
李若萱一声惨叫!
云逸将蛇甩出去,那蛇在地上抽动几下,死去。李若萱面无血色,死死抱着云逸,抓着云逸的衣服。云逸笑着拍她的背道,“好了,见了那天仙子你还敢顶嘴,怎么一条蛇也吓成这样?”
若萱不停地抖,死死抓着云逸道,“五,五哥,我,我怕蛇!”
“怕蛇?”云逸看着若萱狼狈不堪的样子,突然失笑不语。
他笑的样子,就好象是刚刚赴了蟠桃宴,又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一样愉快。
第21章 烟雨,夜宴
李安然快马来到杭州的时候,正是满城的烟雨。杏花最早已谢尽,但在青石路上似乎还可以找到它曾经芳菲的痕迹。李安然一身白衣,牵着马,马蹄踏路轻柔地响,似一声声绵柔而悠长的叹息。
空濛而幽暗的黄昏,烟雨如丝。他牵着马在若有若无的浅笑。
世界隐幽而静谧,有如梦幻的剪影,看不出有几分真实。空气中浮散着江南特有的草木湿润的气息,还有着一种令李安然也无法把握的情绪。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挑着担子,穿过巷子,在高声而寂寥地叫卖。三三两两行人的身影,偶尔还有鸡鸣狗吠的声音。一切都很真实,但一切都在走向未知。
李安然很少遇到这种情绪,仿佛可以把握,可转瞬间在指间流走。心在莫名其妙地不安,一种接近神秘的预感。仿佛听到命运的脚步,却在不自觉间顺从了命运的安排。
李安然一向很自信,面对他也无法把握的东西,他只有站在那里若有若无地浅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真实得接近虚空,荒芜却似有一种暗含鬼魅的艳丽。李安然叹了一口气。
江南白家。
那是一场迄今没有答案的怨恨。去年白家的人不惜全部自毁来杀他和若萱。不共戴天,飞蛾扑火。他们有多勇敢,多惨烈,足以说明这场仇恨有多深,有多么不可化解。
那曾经的院落仍在。就在十四年前,若萱出生那天,三月二十八,江南名医白梦鹤暴死在菲虹山庄街头,而他全家上下,包括老弱妇孺三十二口人,一夕死绝。
李安然伫立在幽暗的言烟雨里,也觉得心是涩涩的。
如此惨无人道。他不相信那是自己爹爹做的,可是,白家的人相信。
不是爹爹,又会是谁呢?白家世代行医,救死扶伤,没有一个仇人,除了菲虹山庄。
李安然惟有沉默。
天色完全幽暗下来。远处几点微弱的光,白宅附近只有荒芜。这里白天都少有人走,何况是黑漆漆的夜里。
有人说宅子里有厉鬼。三十二条人命,怨气太重,生人不能接近。
李安然不怕鬼,可他还是犹疑着,不知该怎么踏进这所宅子。毕竟,当年由于恐怖,是由官府派人整理的尸体,一一安葬。曾经有十年时间,李长虹为了洗清嫌疑,动遍了脑筋,请了不少高人,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据说,受害人的伤口都非常一致,一剑毙命,只在咽喉处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速度快得可怕,因为三十二个人似乎都没人挣扎,保留着生前的一切姿式。有人在扫地,有人在喝茶,据说白梦鹤的大儿媳正在给两岁的小少爷喂奶,脸上还带着 慈祥的微笑,而那个小孩,似乎还在吮吸。
没有任何慌乱,邻居也没听到任何一声惊叫。瞬间用剑杀人并不可怕,可关键是瞬间用剑杀死三十二人而不留声息,这实在太可怕了。
这种手法,空前绝后。特征虽然明显,可凶手杳无可寻。
这根本就像是不可能的事,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能做这件事的人。
可是,这是真的。
李安然还是推开了那尘封已久的门。门没锁。久积的尘灰扑簌簌地落。
天正烟雨,空庭寂寥,长满野草。
李安然踏进去掩上门,一步步上前,在中庭站定,然后,他看见丛生的野草见,正开着几朵小白花。
他无语,悲情肃穆。从衣袖间拿出一叠冥纸,点燃,那叠冥纸遂在细细的烟雨里面燃烧。
李安然将一壶酒洒在地上,祭拜十四年前一夕死尽的亡魂。
却听见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以为白家的三十二位亡魂,会要你李安然的钱,会喝你李安然的酒吗?”
李安然站定,带着浅淡的笑,回头对后面人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
后面的年轻人在笑,“用脚趾头想想他们也是不愿意。”
李安然也笑。
那位年轻人正是李安然的结拜三弟邱枫染。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白衣,身长,目俊,唇冷峭,即便在笑,也散发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