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晓莲,你去把我爹打若萱的板子拿来。”
李若萱害怕地猛抬头,看见哥哥正看着她,忙又低下。晓莲一下子怔住了,转而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求道,“少爷,是我没看住小姐才让她跑出去,是我的错,您要打打我吧。”
李若萱正欲说话,李安然道,“我要管教若萱,不关你什么事,去把板子给我拿来,快点。”
晓莲迟疑了半天,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把板子拿来。那把戒尺三寸宽,一寸厚,二尺半长,上好的檀木,间歇雕刻着云形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李安然叫晓莲出去,关上门。然后他问若萱,“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打你吗?”
李若萱怯怯地不敢抬头。
李安然严厉道,“说话!”
李若萱心一惊,腿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哭道,“哥哥,……我,我……”
李安然严厉地望着已经吓坏的李若萱,见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于是训斥道,“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听话,白家的人死了,连你自己也差点没命了!你要我怎么向死去的爹娘交待!”
李若萱流下泪来不吱声。李安然气还正盛,责骂道,“就算你怀疑我不是你亲哥哥,怀疑我害死了爹,冤枉了二叔三叔,还会杀了你!你,你就该跑到外面去送死吗?你应该怎么办,你应该小心翼翼讨好我,做出一点不知内情、永远不会有任何威胁的样子!那样我利用你,拿着你是我妹妹的伪装独霸整个菲虹山庄,才会留着你的命!你一个人跑出去,要帮手没帮手,要武功没武功,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你杀得了我吗,你还不是自寻死路!”
李若萱抓住李安然的衣襟大哭。
李安然挥起的戒尺一下下落在若萱的背臀上,力道颇为凌厉,打得若萱嗷嗷地叫。
晓莲在外面听得心惊肉跳,七下,八下,九下,十下,十一下?晓莲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忍不住了要冲进去,却一下子发现声音停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晓莲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李安然把戒尺举在手上,看着李若萱抱着头无处躲的可怜样子,便不忍心打下去。好半天李若萱觉得哥哥不再打她了,忍不住偷偷地看。
李安然的手垂下来,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渗出血来。殷红的血迹如此触目惊心,虽然马上被李安然擦掉了,李若萱还是像被炮烙一样跳起来,冲上去关切道,“哥哥!哥你怎么了?”
李安然说声“没事”,转而用严厉的口气道,“谁让你起来了!今天晚上不许回去睡觉,跪在这里好好反省,看以后做事还敢不敢这么没脑子!”
李若萱“噢”了一声,怏怏地跪下,问道,“哥你没事吧,你又吐血了。”
李安然道,“知道关心我就不该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李若萱低下头,噤声。
李安然不再理她,起身,离开。
他关上门,晓莲正在外面。
晓莲看见他,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又突然跳得厉害,垂下头低声道,“少爷,我……”
李安然站定,望着她无错的样子,微笑道,“我不过打了她几下,你不用紧张。我今晚罚她跪,你去给她那件厚一点的披风来,免得着凉了。顺便给她敷点药,不然她非得疼上一夜不可。还有,你一会儿就回去休息,不用陪她,我就在隔壁,不会有事的”
晓莲应了,迟疑着道,“少爷您的伤,没事吧?”
李安然道,“养了半个月,前功尽弃了,不过没大碍,不用担心。”
晓莲送走李安然,进屋看若萱,若萱一见她,顿时扑到她怀里,哭得像个泪人。
晓莲拥着她,疼惜道,“一定很疼吧?”
李若萱哭道,“疼哪,一定全被打肿了,屁股上,还有背上,火辣辣的一片。”
晓莲道,“先忍着点,我去给你拿药去,过半个时辰就没事了。”
李若萱哭,催着她去拿。晓莲很快拿来浸了冷水的干净棉布,为她擦拭伤处,又细细地抹了药膏。若萱也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晓莲,对晓莲道,“哥哥真的生气了,一路上不理我,回来就重重打一顿。我,我害怕他。”
晓莲道,“别怕,少爷是关心你,才责怪你做傻事的。”
若萱拥住晓莲,脸上还是未褪尽的惊恐,对晓莲道,“你不知道,哥哥似乎变了,今天逃命出来,我不停咳嗽,他一句话也不说,望着废墟发呆。他虽然看着很平静,可是我却觉得他很生气,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
晓莲劝慰道,“少爷生气了,自然吓人一些。他不顾惜自己去救你,回来生你气责罚你几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多想了,你现在没别的亲人,只有这一个哥哥,千万别像以前一样任性,记得以后乖一点,别惹他生气动怒就是了。”
若萱摸着伤处,突然在晓莲怀里泪如泉涌,哭得喘不上气来。
夜渐渐深了,渐渐冷了,若萱身上止了疼,困意袭来。后来若萱半躺在椅子边,裹着厚厚的披风沉沉睡去,晓莲坐在门口为她把风,也睡着了。李安然一大清早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摇摇头笑。秋天的清晨颇有几分寒意,这两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