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听说大皇子妃又滑胎了,这可真是不够吉利呢。这接连滑胎,少不得让人想到大皇子的腿疾,这样吧,妹妹再弄些药草给大皇子妃养养身子……”
一幕又一幕的画面扑面而来,柔妃从未想过,有些场景曾经瞧着那么正常,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自己竟然是那般愚蠢。
皇上待人宽厚,又如何会因着她叫了太医之事对她心生不喜。
还有儿子的腿疾,她其实是知道的,皇上是关心儿子的,否则,这些年也不会遍寻名医,一直想着能医治好儿子的腿疾。反倒是自己,被端妃挑拨,说皇子有腿疾,伤的是皇上的颜面,若她不谨小慎微,皇上只怕更不喜他们母子。
回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柔妃再没忍住,哽咽出声,懊悔道:“皇上,臣妾有罪,臣妾不该错信了端妃的话,更不该拿了那些来历不明的药给大皇子妃用……”
说到这,柔妃已经是痛哭流涕。
原本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的端妃这个时候如何能不慌乱,可她又岂会轻易认、罪,只见她梨花带雨的看着柔妃道:“柔妃姐姐,我真心待姐姐,姐姐怎能这样疑心我呢?”
端妃说着,上前便抓了柔妃的手。
可她的手刚碰、触、到柔妃,却被柔妃一把给甩开了,两人再无往日的姐妹情深。
见柔妃这样淡漠,端妃如何能看不出来,柔妃是真的生了疑心了。
想着这些,她突的跪爬在庆和帝面前,哭着道:“皇上,臣妾发誓臣妾从未有过害大皇子妃肚子里孩子的心思,何况,那些药草,臣妾平日里也会用的,皇上若不信,可以问金嬷嬷啊。”
见端妃这会儿还敢嘴硬,庆和帝冷冷道:“朕自然会让人问金嬷嬷。”
说罢,庆和帝直接吩咐王詹道:“带了金嬷嬷往慎刑司去,朕便不信了,金嬷嬷再是忠心耿耿,还当真能是铜皮铁骨!”
慎刑司?!这三个字一出口,端妃眼前不由一黑。
这慎刑司是什么地方,这些年,进了慎刑司的宫人,没有一人能留住秘密。
不用想,金嬷嬷也不会是这个例外。
这会儿,她才终于是知道怕了,哭求道:“皇上,求您开恩啊,金嬷嬷自入宫时就侍奉臣妾身边了,她年事已高,身子如何受得住啊。您要罚便罚臣妾吧,臣妾千不该万不该那般不知谨慎的送了药草给大皇子妃。”
端妃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认错了,可大家又不是傻子,她这样做无非是怕金嬷嬷说出些什么罢了。
庆和帝又岂会留情,冷冷就道:“还等什么?还不押了人出去!”
见金嬷嬷被侍卫们押出去,端妃脸色瞬间变得更苍白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慎刑司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皇上,金嬷嬷招了,说是端妃娘娘自打潜邸之时滑胎之后,便疑心是柔妃娘娘算计她失去了小皇子,因此便恨毒了柔妃娘娘。”
“这些年,更是假意和柔妃娘娘交好,害的大皇子妃三次滑胎。”
慎刑司的人还未回禀完,却见柔妃歇斯底里的朝端妃扑去,“你这毒妇!你告诉本宫,当年大皇子的腿疾,可也是你故意算计的?”
不怪柔妃这样心急,其实在场的人,谁人心里没有这个疑问呢?
毕竟,比起大皇子妃滑胎的事情,大皇子的腿疾,才更显重要些。
只让人意外的是,端妃这个时候却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推开柔妃,疯狂道:“怎的,柔妃姐姐,如今我落、难了,你便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了?”
“大皇子的腿疾是谁算计的,你心里只怕这些年也是有数的吧。可你,如今竟和我撕扯起来,你以为,你凭白让我担了这个罪、名,你便出气了。不,不会的。因为害大皇子落了腿疾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已逝的孝仪皇后,唯有孝仪皇后,才会让你忌惮到这些年只字的委屈都不敢说,不是吗?”
如果说方才慎刑司传来的消息让众人已经是震惊至极,那么此刻端妃提及孝仪皇后,顾珞明显的感觉,空气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凝滞了一般。
众人下意识朝庆和帝看去,却见庆和帝冷笑的看着端妃,沉声道:“来人,把这毒妇打入冷宫,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听着皇上这旨意,端妃一时间更是疯狂了,直直看着庆和帝,道:“皇上,您怕什么呢?怎的,臣妾方才那番话,有损孝仪皇后这些年的贤名了?”
“可皇上想一想,臣妾便是有心害大皇子,又哪有哪有的能耐呢?臣妾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嫔,西苑狩猎,大皇子惊了马,从马上摔下来。臣妾有那样的本事能安排的这样缜密,这样天衣无缝,不留了蛛丝马迹?”
见端妃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顾珞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了。
其实,她心里是愿意相信端妃的。
因为,端妃已经败露,若真是她做的,她也没必要死不承认。
何况,她方才所说也不错,不管是那个时候的端妃,还是如今的她,都不可能有那样的能耐的。
而且如她所说,能安排的这样缜密而且没有蛛丝马迹的,唯有是手中掌控权力之人。
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