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跟着进来的王詹怎不知道皇上这是嫌这丑事亲自说出来都怕脏了自己的嘴。
所以,忙躬身把太子殿下和裴妧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郭太后虽早已经料到事情会很严重,可真正听到发生了什么时,她还是震惊的脸色苍白。
郭太后历来偏宠太子, 不仅仅是因着孝仪皇后的情分,更因着太子是祭天启圣过的太子,事关江山社稷。
所以, 她怔了怔, 下意识便道:“太子素来行事稳重,可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哪知道太后这话才说完,庆和帝便冷冷道:“母后觉着会有何误会?还是说,母后觉着宸贵妃有什么私心, 所以才生了怀疑?”
这话倒是真的把郭太后给问住了,她只是觉着这一切都太巧了。怎的就有宫女偷偷往宸贵妃跟前回禀这事儿呢。
可郭太后其实私心也知道,自己怀疑宸贵妃其实是没有缘由的,毕竟若换做她是宸贵妃,也不会想着替太子遮掩下这桩丑事,而是把这事情闹腾大,如此,太子地位只怕不保,甚至是,御史们也会弹劾太子,说太子私德有亏。
可宸贵妃却什么都没做,并未落井下石,想着这些,郭太后脸上不由有些讪讪,忙摇头道:“哀家怎会疑心宸贵妃呢?哀家虽和宸贵妃有些误会,可心里是知道宸贵妃这孩子的品性的。”
说罢,郭太后缓缓转开话题道:“皇帝,哀家知道你如今在气头上,太子行事也着实荒唐。可哀家还是想替太子求情,这些年太子并无大错,便是看在孝仪皇后的面子上,皇帝也该给太子一次机会的。”
庆和帝虽早已经料到太后会袒护太子,可真正听到太后这番话,他其实是多少觉着有几分讽刺。
他沉默着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半晌之后,才沉声道:“母后觉得,朕该如何处理此事。”
这话,倒是把太后给问住了。
毕竟,这么大的丑事,若完全遮掩下来,怕是也不行的。
除非,除非对外说裴妧染了风寒,自此让她消失于这个世界,如此,这件事情也不会成为太子的污、点。
可太后纵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真的这么做。
毕竟,这件事情上儿子能容忍太子,因着孝仪皇后的情分,退一步,可也不会退太多,全然把这件事情当做未曾发生的。
毕竟,皇威摆在那里,儿子岂会让太子撇清干系,自己当了那个傻子。
想到这件事情的棘手之处,郭太后眼中满是无奈道:“罢了,这裴氏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到底是皇家血脉,不由便由哀家下懿旨,把她指给太子,为太子良娣吧。”
庆和帝的眼中仍然是难以掩饰的愤怒,可他却并未反驳太后,而是咬牙切齿道:“母后,儿子的容忍度是有限的。母后找了显国公夫人入宫谈话时,记得帮朕带给显国公夫人一句话,让显国公府别把手伸的太长了,否则,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听着儿子这番话,连郭太后都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可她也唯有点了点头。
庆和帝见她点头,也未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郭太后不由重重叹息一声,道:“这天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哀家以为只要哀家护着太子,太子也算是懂事,便不会重蹈先帝爷那会儿的覆辙。可谁能想到,太子会这么拎不清呢?”
“那裴氏是谁?名义上可是他父皇的女人,可他竟然不知所谓到敢沾、染他父皇的女人,甚至还敢在坤宁宫做下这样的丑事。他怎么就这么蠢呢?半分都没有当初孝仪皇后的沉稳。”
更让郭太后心惊的是,方才她说下懿旨把这裴妧指给太子为太子良娣,其实多少有些被儿子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
身为太子,不顾孝道,不顾人、伦,皇帝有一百个法子解决这桩丑事,甚至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让这丑事和太子有半分的干系。
可皇帝,却不甘心这样轻易放过太子。
不用想,这根刺已经是扎在皇帝的心口了,而这还是刚开始,等到裴妧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这个皇孙的降生会是阖宫喜庆吗?不,不会的,皇帝只怕越发厌恶太子。
想到这些,郭太后不由感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嬷嬷,你说皇帝若生了废太子的心思,哀家该如何是好呢?”
身为皇太后,郭太后见识过为了这储位之争,皇子间的明争暗斗,更见识过,先帝爷和儿子们的猜忌。而这样的事情,势必又会重现。
安嬷嬷见自家娘娘神色凝重,却是开口道:“娘娘,如您所说,这桩丑事在皇上心头扎了一根刺,而这根刺,只怕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迟早会动了废太子的心思。这若是迟早之事,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万不可因着袒护太子殿下,而和皇上僵持起来。毕竟,太子若是无过,您护着太子殿下,皇上也不会说什么。可明明这么一桩丑事摆在面前,您若再因着太子和皇上生了嫌隙,您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国公府的少爷和姑娘们啊。”
郭太后听着这些话,心里愈发郁闷了。
这太子也是的,怎竟然这样不知轻重。
天下这么多的女人,他碰谁不好,竟然敢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