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顾珞醉酒之后,这小东西便有些害羞,躲着自己,而今日,见她这么明眸皓齿,不盈一握的腰身,庆和帝眼中哪里还能放得下别人。
顾珞当然看得出,皇上在看自己,所以忙带头上前请安,“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而没等她跪下,庆和帝却早已抓了她的手,笑道:“贵妃今日这身装扮,甚是好看。”
虽庆和帝的声音并不大,可在场的妃嫔却都听在了耳中,大家不由面面相觑,娴妃虽觉得皇上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和宸贵妃亲近,多少也觉得有些碍眼,可等到瞧着魏贵妃脸色苍白,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她却是心中不由冷哼一声,暗骂魏贵妃道:“这魏贵妃,都徐娘半老了,竟还想着吃小姑娘的醋,还真当现在是潜邸那会儿呢。”
众目睽睽之下,尤其今日还是选秀的日子,皇上这样亲近自己,顾珞如今执掌凤印,众多眼睛看着,她下意识便要挣脱开庆和帝的手。
可没想到,她却没能甩开,没办法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随庆和帝去了。
等到顾珞再次落座,便有太监上前回禀:“太后娘娘,皇上,秀女们都到了。”
话音刚落,便见数十位女子缓步走了上前。
这些秀女中,有顾珞见过的,也有未曾有任何印象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选秀并非只是京城中的贵女,地方上也会送了秀女往京城来。
秀女们十人为一组,恭敬的上前请安,郭太后瞧着眼前这些花一般的姑娘们,眼中尽是笑意。
直接指着一个身着碧色荷花暗纹襦裙,鹅蛋脸的秀女就道:“这姑娘,哀家瞧着倒是不错。”
郭太后的这话才说完,便有太监缓步上前回禀道:“太后娘娘,这姑娘是顺天府尹温大人家的姑娘。”
郭太后听着,点了点头,却是看向坐在下首的顾珞道:“贵妃觉着,这姑娘留还是不留?”
顾珞知道自己如今宠冠六宫,太后心中怕早就存了计较。可太后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为难自己,倒是让她颇为意外。
不过她倒也没有措手不及,毕竟谁又不好演戏呢?
所以,她笑盈盈便把球甩给了庆和帝,意味深长道:“这哪是臣妾说了算的,皇上瞧着欢喜,才是最重要的。”
见顾珞含笑把球踢了过来,正喝着茶的庆和帝差点儿没直接喷了茶,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中,却听庆和帝道:“朕瞧着倒不过尔尔,不过母后觉着喜欢,留在宫里陪母后说说话,倒也无妨。”
皇上这话一出口,郭太后怎能不知道,皇帝这是不悦自己当众为难宸贵妃。
她心中不由一沉,可没等她开口说什么,一旁的安嬷嬷却递了茶水上前,道:“娘娘,皇上果然是孝顺,留了这温大人的姑娘陪您说说话,打打叶子牌,这日后啊,可不发愁凑不齐一桌牌了。”
安嬷嬷这个时候说这番话,郭太后如何能听不出,她是劝着自己勿要动怒,当面和儿子生了嫌隙。
郭太后虽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悦,可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一旁的太监则识趣的宣读道:“顺天府尹温行渡之女温琇云,留牌子。”
因着发生了这个小插曲,接下来郭太后只静静的喝着茶,倒也未为难顾珞了。
一旁,魏贵妃和娴妃自然也不敢再因着这撂牌子还是留牌子而讨了皇上的厌。
而等到选秀结束,总共留牌子的七人。
只让众人诧异的是,皇上竟然挑选了兵部尚书康大人家的姑娘为太子妃。
这依着宸贵妃如今宠冠六宫,还有之前太子殿下遭过皇上的训斥,起码娴妃以为皇上铁定不会让太子和兵部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皇上这旨意对于娴妃来说是当头一棒。就连她因着提前就和皇上请旨,允她选了镇国公府的姑娘为二皇子妃,这事儿所带来的得意也一时间消散殆尽了。
和娴妃一样满目不可置信的还有魏贵妃,尤其今个儿皇上给四皇子指四皇子妃竟是平阳侯府二房的姑娘,这更是让魏贵妃险些没有晕过去。
这敬惠长公主嫁的不就是平阳侯府,可敬惠长公主膝下并没有女儿,所以这次选秀,是二房的姑娘入宫待选。
可皇上怎偏偏会选择这平阳侯府的姑娘呢?这姑娘哪点儿配得上自家儿子了。
何况,这些年,自己和敬惠长公主多有不快,她瞧不上敬惠长公主不过是庶出的公主,因着养在太后跟前多年,才有了如此体面,偏敬惠长公主却拿着体面自恃身份,魏贵妃如何能瞧得上这样的作风。
何况,这平阳侯世子还是因着和自己侄儿喝酒,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如此旧怨,皇上怎竟然恍若不知,偏让平阳侯府成了儿子的岳家呢?
顾珞瞧着娴妃和魏贵妃一脸的灰败,心中也是震惊极了。
毕竟她若是没有记错,上一世,太子妃和四皇子妃的人选都另有他人。
而今发生这样大的变化,莫不是因着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这些事情的轨迹。
不过顾珞也未多想,毕竟几位皇子妃选自哪家姑娘,和她还真没太大关系。
倒是余下四位留了牌子的秀女,顺天府尹大人家的姑娘温氏,两广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