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明黄色龙袍,嘴角勾着一抹轻笑,此刻想起来,顾珞都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见她不说话,拙心忙抓着她的手,安抚她道:“姑娘,您不愿说便不说了。”
说完,她又道:“姑娘许是身子弱,近日思虑又重,才会梦魇的。”
再说宁国公府
宁国公顾长山除了爵位之外,如今还在户部领着闲职。
那日生辰宴上发生的荒唐事,宁国公虽知会惹了流言蜚语,却也没真的太放在心上。毕竟,事情再大也是家事。
所以第二天,他用过早膳之后,就直接往户部去了。
可没想到,这一进门,往日见到的同僚却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倒也罢了,竟不知什么风把淳王世子也给吹来了。
淳王世子一见着他,便一脸坏笑的向他走来。
淳王是太后娘娘的小儿子,淳王世子更是太后娘娘心尖尖上的人。便是宁国公和他差了一辈,对着这淳王世子,也不得不客气一些。
可接下来淳王世子那阴阳怪气的话,却是差点儿没把宁国公给气晕过去。
“国公爷,我今日来呢也没太大的事儿,这不,知道你府中缺郎中,特意从太医院选了一名医侍想要送到国公府去,权且当做是有备无患了。”
宁国公被比自己小这么多的淳王世子这样戳脊梁骨,自然是脸色铁青。
可这火他还真无处去发,何况,淳王世子这明显是故意找自己的茬,他还当真能和淳王世子动怒不成。
而等到宁国公这日回府,原本就憋着火气的宁国公竟又听说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前后脚给顾珞赏了东西下来,忍不住一脚就踹翻了身旁的椅子。
大太太纪氏见他动这样的怒,吓得浑身一个寒颤。
见她还敢委屈,宁国公气呼呼便道:“瞧你做的好事!珞丫头再不得母亲喜欢,你也该劝着些。偏你你这些年执掌中馈,竟还这样不知轻重,弄出这样的丑事来。”
“而且,就冲着当年那明氏救过淳王世子,你也不该这样作践珞丫头。”
大太太何曾被宁国公这样训斥过,早已经是哭红了眼睛。
宁国公见她哭了,心中更是烦躁,便也不再给纪氏面子,瞪着眼睛又道:“我也不用你为我做什么,可你,怎么连内宅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呢?”
“母亲糊涂了,可你也跟着糊涂了不成?何况,当年明姨娘那事,也算不得的父亲的错。这世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怎就因着这点儿小事闹腾的这样家宅不宁。”
宁国公最重孝道,如今气到说出这样的话来,纪氏便知老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不由急急请罪道:“国公爷,这次确实是妾身考虑不周,妾身也知道错了。妾身和您保证,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到底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而且除了这件事情之外,纪氏旁的事情倒也算是周全,宁国公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不给她台阶下,只还是忍不住劝她一句,道:“珞丫头眼瞅着就要出嫁了,你便安心置办珞丫头的婚事,切不可因着这个,再被人捉了把柄,觉得我们国公府苛待了珞丫头。更不好因着这事儿,再惊动了太后娘娘还有淳王府的人。”
见国公爷肯这样提点自己,纪氏知道,国公爷的气多少是消了一些,所以,急忙点头应下。
知道国公爷今日在户部不爽,怕是都未喝口茶,纪氏又亲自给国公爷倒了茶。
一杯茶下肚,宁国公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见他缓和的神色,纪氏大着胆子提及了女儿和二皇子的事情。
可纪氏没有想到的是,素来从未对女儿的婚事表过态的宁国公竟然嘲讽的开口道:“你就别废那样的心思了。咱宁姐儿是好,可也好不到让娴妃娘娘浪费一门婚事。”
国公爷今日是诚心和自己过不去吗?纪氏瞬间脸色苍白。
见她这委屈样,宁国公耐着性子和她分析厉害道:“宁国公府和安国公府本就是姻亲,这两家在外人看来,原就是支持二殿下的。若换做是你,你会选宁姐儿呢,还是借着这大婚,替二殿下寻个得力的岳家,多一个助力。”
纪氏并不愚钝,她当然也知道国公爷说的话有理。可她不念着女儿和二殿下也算是青梅竹马,而且娴妃娘娘并没有反对过吗?
只要娴妃娘娘没有反对,这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宁国公哪里不知道纪氏心中那些小九九,气的一拍桌子就道:“你呀,平日里也算是聪慧,怎遇着宁姐儿的事情,就糊涂了。”
“娴妃娘娘没有说不赞同这门婚事,那是因为,这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更是你一厢情愿之事。娴妃娘娘如何能解释,若闹腾大了,反倒是弄的两家不快了。”
“而且宁丫头被你宠坏了,外人都说她温婉大方,可实际上是什么性子,你这当娘的能不知道?宫里那可是吃人的地方,之后又难免牵扯到储位之争,傢獨口勿车巠她是真不合适。”
宁国公的话听的纪氏一脸的郁闷。
宁国公见她不表态,知道自己说再多也说不通,气呼呼就甩袖离开了。
看着宁国公甩袖离开,纪氏终于没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