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若不是重生一回,他只怕也看不穿她的心思。
给银钱,纵容和张二起冲突,纵性格,任由他冲喜和月容梳理,等日后夫妻恩爱,家境败落,又让夫妻二人赚钱养家,自己做老封君,不如意还要斥骂月容。
哪怕这些是前世发生,也弥补不了月容被夺的伤痛。
至于那罪魁祸首。
黄忠义抬头,落在镇定自若,一旁看戏的顾知山身上。
长身玉立,发冠束起黑发,眉目深邃,眼中鄙视看向自己。
抽回带血的弯刀,一步一步,走向顾知山。
前世没了结的夺妻之恨,今生,就做个了结吧!
顾知山见楚茉倒地,心中倒是格外平静。
空气中血腥气让他杀意蒸腾,若不是自己有了月容,让他起了心中几分平和。
不然,按照如今的状况,他只怕是会把黄忠义千刀万剐。
不行啊,他得替月容报仇,夫妻一体,她的杀父仇人,也就是他顾知山的。
第77章 、第77章
明明是举国欢庆的愉悦气氛,此刻,前殿,男宾客区,官员们面面相觑,一时不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群中间,一白一黑两个对峙的男人身上。
二人皆是人中龙凤,此刻单单是站在这里,便轻而易举,夺去众人目光。
更别提身着白衣的俊朗男子,嫉恨的目光,宛如手中弯刀,直指顾知山。
顾知山浑不在意,完全不把执着自己滴血的刀放在眼里,也不去管,躺在一旁,即将咽气的楚茉,挪动手指,挣扎向前。
似笑非笑的挑起眉眼,见黄忠义是压不住的愤恨,幸灾乐祸,说道,
“她对你痴情一片,你不心疼也就罢了。
你倒是下手狠辣,不过你既杀了她,也该想想该怎么对她父亲交代。”
“楚雄不是早被你们灭了?那京外三千卫士,只怕也死的一干二净。”
黄忠义并不把顾知山的调笑放在眼里,抬起弯刀,刀尖直逼,顾知山脖颈,道,
“我到现在这个地位,也算是没有白白在世界上走这一遭。该尝过的滋味我都尝过了,只唯独夺妻之恨,无论如何都难消。”
“受死吧!”
越说越气愤,黄忠义克制不住情绪,尤其是见顾知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完全忽略掉,他放在脖颈处的弯刀。
又是这样,前世便是这样云淡风轻一般模样,可就是在这样的云淡风轻之中,月容明明是一心向着自己,偏偏就被这男人拐了去。
刀柄用力,就要刺向,不,黄忠义转手,由刺变成砍,锋利刀刃砍向顾知山的脖颈。
月容惊呼一声,几乎按耐不住嗓音,明明知道顾知山,不会任由他黄忠义宰割,可看着这情况,黄忠义挥手毫不收敛。
若是受了伤,只怕……只怕顾太后会心疼死。
扭头,果不其然。
顾太后捏紧手中白瓷茶盏,一双眼睛漆黑藏着怒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
“黄忠义他欺人太甚!”
月容咬牙,见张太太也一脸忧色地看着前殿,主动上前给顾太后行礼,说道,“凉凉前面瞧着动起手来,有镇远军正手虽没什么大碍,可宫娥太监来回走动不便利。月容愿意亲自前往,传达娘娘旨意。”
“好孩子,哪里用你去,你再回头瞧瞧。”
顾太后见月容因顾知山被弯刀指中,便主动开口说话,要去前院和男人们在一起,心底里面暗道,果然是没挑错媳妇,她弟弟苦了那么长时间,总算是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心底里面开心,面上多了几分欣慰,剪月容身子紧绷不敢回头。知道她是担心顾知山,笑道,
“你回头瞧瞧,哀家那弟弟也不是好相与的,他十六七岁上战场,那黄忠义文弱书生一个,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月容听了这话,才安心放回肚子里。
回头再去看,就这么耽误的一小伙功夫,顾知山也不知什么时候,早把弯刀夺在自己手中,刀尖反向指着黄忠义。
他没事就好。
月容心中一时不知什么滋味,平安倒是好事儿,只旁边的黄忠义……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一双眼睛直往自己身上瞧,隔了这么老远,能看见什么。
让人,莫名揪起心。
顾知山自然也看见了黄忠义的表情,见他一双眼睛一直往内殿看。如何能不明白他看的就是月容。
架着手中刀,回头和张太傅说话,“这宫里面人多眼杂的,诰命太太们在此,只怕也不方便,不若回禀了太后娘娘,今日宴席就此散了。”
张太傅早就把官员们各自遣散,内眷有顾太后做主,又有镇远军守卫,自然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不过,既然顾知山说了这个问题,只怕,月容…
张太傅瞬间想明白其中关节,又见果不其然,黄忠义一双眼睛只盯着内院,就想起他的身份,想说什么全都给咽了回去。
平日里笑面带人,狐狸一搬的张太傅,眼中闪过阴霾,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黄忠义活着是人提起他,总能想到月容,是他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