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见顾知山从香囊里掏出小小玉瓶,剩下半截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白玉为瓶,内置伤药。月容用了许久这个,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自己又误会了顾知山。
懊恼的低首,桃腮瞬间润红胭脂一般,月容捏紧袖口,暗道自己莽撞,她看见他,总觉得他哄她往塌上去行那等子羞人的事。
可仔细想想,他何曾强迫过自己。不,是有孟浪的时候,他火烧东小间的时候,她气的眼泪汪汪的,他也不肯停下。
微抿红唇,月容伸手就要接过顾知山手里玉瓶。她用了一个多月的这东西,自然知道是什么用途。
顾知山瞬间明白月容又冤枉了他,抬高手里玉瓶,不肯给她,眸中带着两分惬意,
“你既然冤枉了我,本候总得收点儿利息,才不至于白白担了这名声。”
察觉佳人瞬间瞪大的眼睛,顾知山凑近,二人不过掌余距离,清澈桃花眼里,男人一脸疼惜,夹杂几分月容看不懂的深沉颜色。
下一瞬,指尖轻挑,勾开对襟小衫,繁复花纹的小衫背叛细弱肩头,滑落到臂弯之上。
细密的吻麻麻痒痒,一点点从肩头颤栗传来。月容半低首,男人乌发漆黑,发丝刚硬,兰玉发冠整齐梳好,悄悄和自己的发质比了比,竟然丝毫不逊色。
细嫩肌肤入口香滑,凝脂豆腐般,重了,担心它碎掉,轻了,又缓解不了浑身的渴。
略过了下瘾,顾知山抬眸,见佳人半带懵懂的看向自己,复又轻吮了下唇瓣,声音嘶哑,带着股不可明说的渴望,
“我不动你,就瞧瞧,可以吗?”
“什么…”
月容脑中瞬间空白,只觉素来在外运筹帷幄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的软下身段。
可,他要瞧什么呢?
没来得及想明白,遮羞的内里被挑起,被男人欺负过的小可怜迎着山风,不等她恼火,下一瞬,薄被附身而上,遮住夏日凉风习习。
先是疼,他那日没有丝毫收敛,她又生的脆弱,指痕斑驳自不必多说。后是凉意和疼爱,药膏冰凉,缓解连日来疼痛。
最后,月容眼眶微红,桃花眼泛着晶莹泪滴,浑身是熟悉的药香。
每亲近一次,便要耗费掉一小玉瓶的药物。月容余光瞥见男人扔出被褥的玉瓶,一时间竟然走了神。
亲昵时刻,佳人魂不在这。顾知山后知后觉,佳人早就不在意自己。
侧身在她身侧躺好,指尖温热,覆盖在平坦小腹,岔开话题,
“你这些日子,林妈妈可有尽忠尽责?”
月容疑惑回眸,见他眸色温柔,唇瓣微有水泽,拿帕子擦拭干净,低声道,
“你怎么会这么问?林妈妈衷心耿耿,自然是好的。”
顾知山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向下,落在被褥起伏的曲线上,
“我怎么瞧着,上面还是我弄的痕迹,这两日,蒹葭没给你用药?”
用疑惑语气,堂而皇之的说出闺阁夜话。月容便是好脾气,也受不得他如此胡言乱语。
这男人,实在是不自知的厚脸皮。
起身,拢好衣裳,终究是忍不住,越想越气,一拳落在顾知山肩头,带着股娇俏的恼意,
“那个像你,遇到这种事情大肆张扬!”
拳落肩膀并不是很疼,顾知山虽不知为何让月容生气,可他素来敏锐,自然知道哄不好要自己遭殃,握住佳人拳头,利眸满是愉悦神色,
“仔细你手疼,若是打坏了我,你去哪里再找个知冷知热的?”
“你知冷知热?”
月容撇了他一眼,他若是知冷知热,这天下再没有比他更坏的男人了。
勾引良家毁人清白,夜探香闺,哪个是清俊儒雅书生会做的事情?
顾知山受不得质疑,起身掀开被褥紧随其后,
“本候如何不知冷知热?!往来青州这阵子,我可日夜惦记着你,你那印章怎么来的?”
顾知山见她翻脸不认人,跟在身后主动提醒。他虽不大好,可对她是半点儿没有旁的心思。
月容一瞧便知,这男人是得寸便要进尺的。回身,问他,
“你要如何?”
来了,顾知山上前,窥着月容神色,难得试探出声,
“柳姑娘你也知道,我那东间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连个被褥都无。”
果不其然,月容抬头直视男人,见后者也不停顿,接着把那点子心思倒的一干二净,
“本候想着,东间那拔步床空旷,再睡一个人,也使得。”
说来说去,夜里还是想和她一起安眠。
月容气极反笑,“真该让朝中大人们瞧瞧,威风赫赫不言苟笑的肃毅候,平日里是个什么模样。
拐着法子上女人的床,可真是…”
顾知山哪里会在意这个,比起虚无缥缈的名声,得到的实惠才是真的。两步上前,拉住月容腕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目光一凛,逼视墙角,厉声呵斥,
“谁在哪里!”
小皇帝颤颤巍巍,哆嗦着脚步从黄色绸缎后走出,身前,是雕龙画凤的朱红大柱,遮住他身形半点儿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