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软和求饶话语,在她这里半点儿也没有用!
顾知山松开爱不释手的爱物,起身,直视月容。眉目之间隐隐倔强骄傲,床榻之上二人亲昵,反倒是他在欺凌她一般!
冷笑起身,“柳氏!你莫要得寸进尺!”
他想要她是不假,可他若是找别的女人,吹了蜡烛,床榻上也不比她差。
不就是曾经一夜云雨,再找一个人,再做一回这样的事情,想必,他对她的瘾头就没这么大了。
门扇猛的打开,复又被凉风吹得合上。脚步声远去,不多时便出了院子。
月容等人走了,强撑的泪珠方才无声滚过脸颊。不说什么名声教养,反正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后,她早就没了这东西。
玉白小手向下,抚摸平坦小腹。只为了她以后的孩子,她也须得小心谨慎。
前几日误认为月信为怀孕,她可记得这事儿。这才过去不到半月,她就忘了当时的教训不成?
爹爹说过,吃一堑长一智,方为君子。便是和肃毅侯决裂,她也不能任由自己孩子,成为不明身份的私生子。
林妈妈在外间听见里头响动,心底诧异,不等侯爷吩咐,便见男人气冲冲出了里间。不过一会儿,便听见里头渐渐没了声息。
侯爷这是和姑娘吵架了。
林妈妈瞬间理清楚缘由,翻身去瞧蚊帐上花纹,心底纳闷,姑娘对侯爷什么态度她不知道,可侯爷对姑娘,那可算是有情有意。
新婚之夜的荒唐过后,也算是处处为姑娘打算,若是因为床榻上那点儿子事情,姑娘失了侯爷欢心,闹的二人离心,对姑娘来说,那可就是失去了一大依靠。
男人他外面流莺鸟雀到处有,可姑娘这境地,若没有侯爷帮衬。黄家碾死姑娘,可不就和一只蚂蚁似的。
当下顾不得休息,翻身下床,去外间推了下沉沉死睡的徐妈妈,前因后果一讲,见后者穿鞋就往里间跑,忙拉住她,
“要劝也是劝侯爷,姑娘这里,等她想明白也就好了。”
徐妈妈甩开林妈妈衣袖,压抑不住这阵子的不满,言语里满是不屑,“要攀高枝你攀去,姑娘欢喜侯爷,乐意跟侯爷在一处,奴才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留下。
可眼瞅着现在姑娘不欢喜他,我宽慰姑娘去,你家侯爷啊,留给你攀高枝去!”
林妈妈一跺脚,这都哪和哪儿的话啊!她被派来伺候姑娘,难道就不巴着姑娘日子过得好?奴才命随主子,这会儿子姑娘和侯爷两个都拉不下脸,他们做奴才的劝一劝,也就好了。
可若是煽风点火,只说些主子们爱听的话,那才是坑害主子呢!
只这些话,她瞧着徐妈妈去里间的肥硕身子,半句话也没说出来,全都咽回嗓子里。
满天神佛的保佑,求侯爷撒了这口气,便早日转过意来。姑娘和别处的闺秀不同,若侯爷往后果真撒了手,这位难过的日子,可在后头呢。
太后相国寺礼佛,京中贵妇闺秀大多随母上山,张太傅家也不例外。
因张家千金早年丢失,此次上山,也是循了家中旧礼拜佛烧香,好早日寻回姑娘。
张大奶奶一大早便收拾妥当,卯时便往公公婆婆院子里去。她婆母也算是颇有来历,当年忠王嫡女,若不是瞧上了张太傅,怕也是列侯名妻。
她现在日子也不错,只丢失的乖囡是她心头肉,十五六年来也毫无音讯,仍旧不肯放弃。
张大奶奶倒是把婆母的心思摸的透透,知她挂记丢失的妹妹,言谈中,也都是说的京中近来新闻。
最热的当然是,月初柳家才十六岁的姑娘把黄家告了御状,可黄家至今没有回应的事情。
马车晃动,张太太自然也听过这桩事,冷笑一声,
“若非确有其事,黄太傅怕是早就出来抗议,你只管看着,那黄家这阵子怕是在找理由。
等太后礼佛一过,若还是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那柳氏,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黄家大房倒还好,那二房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物。柳氏让他们丢了这么大脸,岂能就这么算了。现在压抑,不过是四方眼都盯着黄家看,只等事情过了,便会秋后算账。
“这可怎么办?”
张大奶奶也算是豪绅世家,只家里素来和乐,兄妹二人互相扶持,更别提进了张家,婆母待自己亲生女儿一般,从未见过阴.私狠事,此刻半点儿主意也没有。
“要看那柳氏,有没有人护着。”
张太太皱眉,倒是想起相公提起过,这位柳家姑娘,和肃毅侯似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白的关系,也不知那肃毅侯会不会出手相助。
张大奶奶刚要再次追问,便听见远处斥马之声自远处而来,马蹄声声,似是要踏破青砖地板。
撩开车帘,镇远军军旗自远而近,尘烟浩荡,为首的男人玄衣黑甲,浑身冷意逼人千里之外,轻易亲近不得。
来不及看清容貌,风驰电掣般,不多时便驶过马车一侧,往皇宫而去。轻叩两下桌面,张太太瞧了眼远去的镇远军,吩咐车夫,
“走吧。”
她身为一品命妇,自该早些赶到相国寺,迎接太后。至于这肃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