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片混乱,我边揉眼睛边推开大厅的门,一堆穿着黑衣的人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我,地上是我的亲人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月光应景地把地上的池池鲜血打亮,让我情不自禁感到反胃。
我的手刚扬起来掩住口鼻,爷爷就从角落窜出来抓着我冲了出去,末了我耳畔萦绕着他的句句叮嘱,连同我硬塞进我怀里的一本法典,他把我丢了出去,我看着他逐步被黑衣男们吞没直到剩下一只手随即看不见了。
“爷爷!”我一身冷汗猛然坐起。
“大半夜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老娘睡觉了。”阿撒托斯抄起拳头把我打得满眼星星。
我没忍住在一边啜泣起来,心说你这也太不讲情面了,亏我爷爷还让我危机时刻要找你保护我。现在一想我这几天受得最多的打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手笔,不禁委屈更甚。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问你,你可知道,是谁害了你全家。”阿撒托斯似乎是少有地心软了,瞥了我一眼,起身倒了杯水喝。
我说不知道。
她有点无语地看着我,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敢情你这一脸血海仇深的样子还不知道要去找谁报仇?洗洗睡吧你。”
她说的很不留情面但倒也是实话,我一下难以辩驳。
“算了,继续睡吧,我明天还有事呢。”
“什么事……姐姐。”
“乖弟弟,带你去把杀你全家的那群混蛋的祖坟撅了。”阿撒托斯朝我眨了一下左眼,揉了揉我的头后然后掀开被子转头睡去。
“姐姐你告诉我嘛。”
“人家不要……”
“姐姐……”
“姐你妈叫师父。”
“我不要。”
争论到最后对面也只剩下孱弱的呼吸声了,我便不再过问,看着这女人渐露的肌肤,我自然没敢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陷入了更加深的思考。
她……知道是谁把我们家害成这样?我感觉这女人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了,没敢打扰姐姐休息,我也一并闭着眼睛煎熬地睡去了。
“诶,醒醒。”脸颊被轻轻拍动,我有点不耐烦地抱紧了被子。
“不要嘛,再睡会。”
“你特么的醒不醒。”
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我汗毛直立慌忙坐起。
“是……是是是,师父有何吩咐。”
阿撒托斯有些失望地撇了我一眼,轻蔑地笑了下。
“履行我昨晚的承诺。”
“你要带我去找人报仇了?”
“我要带你去司狱门那里报案。”
“我说其实我就是在去那里的路上给那肉山一口吞了,你信吗。”回想到那个画面,我不禁全身一顿冷汗。
“我能不知道?你去,还是不去?废话怎么这么多。”虽然这是个选择疑问句,但无疑答案只有一个,我挤着微笑点了点头,心想还以为你这家伙什么都知道了,没想到开口就是要带我去报警。
阿撒托斯换上了一身休闲服和我出门了,倒别说抛开她凶神恶煞的言行不谈倒却有几分姿色。没敢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一路走到司狱门倒是一帆风顺没什么问题。
司狱门前,无数人跪倒在地上等候那份属于自己的“公正”从里面被丢出来,哭声和争辩声遍野,阿撒托斯领着我到前台那里挂号。
“我说你们这怎么跟个医院似的,我来报个案还要挂号的。”
我赶忙拉了拉阿撒托斯的衣角跟他说咱这是求人办事还是嘴短点,却被她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额头。
“那……那这位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嘛。”
“带我去见你们部长。”她倒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两眼满是寒光,吓得我和那个前台都一阵汗毛直立。
“不然别怪我利剑无情。”她果断从腰间抽出一把腾着黑气的利器,冷冷说道。
那黑气透过旁边一株盆栽瞬间让他枯萎,我心说这破剑和师父还真是不一样,师父给封印这么多年没洗澡全身还是有股淡淡的奶香,这破剑连没鼻子的花花草草都能给熏死。
那前台哪里见过这阵仗,打了个内线电话得到准许后就给我俩指了个路进去了。
她是在为我做主吗……我看着师父的侧脸,不禁细想。
“到时候见到部长可别这么说话了,说真的我真的怕。”我笑眯眯看着一脸冷峻的阿撒托斯,但他根本不理我。
一个冰冷的天秤架在半空中,两边摆着两罐陈旧的酒坛,其一上书正义,其一上书罪恶。两边势均力敌,让天秤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一个西装革履的斯文先生背对着我们得意地欣赏这座天秤。
“喂,姓华的。”阿撒托斯一脸轻蔑地说出半句,就被我生生拉回去捂住嘴。
“我说你这哪里有拜托别人查案的样子,这得叫部长。”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是来让他帮我查案的了。”阿撒托斯冷哼一声,白了我一眼,嫌弃地把我推到一边,走到前去。
华部长倒是犯而不校地转头来笑眯眯地看着我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得我心里吧啦吧啦凉。
“陆先生府上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