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列火车只有我一个人下车,安扬的空气也没闻出个新鲜来,车站看起来要比北河的还要小,来上车的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其中几个人背着大包裹,年纪也不小了,看样子是远走他乡,去外打工的。
出了火车站,我身上的衣服也干透了,还留了些昨夜雨的味道,我的财产又多了把雨伞,以后可能会有点用处。
我想我那个笨蛋老公和婆婆还没有起床,他们应该在等着我给他们做现成的早餐,而公公此时应该还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有色视频。
公公喜欢吃牛肉馅的包子,婆婆让我学着做,我依葫芦画瓢的看着网上的教学视频包了几个,可是人家只咬了一口就没有继续吃,婆婆埋怨我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可是就连婆婆包的包子公公也是不愿意吃的,他哪里是想吃包子,他是借着吃包子的由头去看那个刚过40的老板娘罢了。
车站附近有卖煎饼果子的,看着香味四溢的煎饼果子,我咽了一下口水,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上一口饭,现在6块钱的煎饼果子都可以勾引我胃里的馋虫,馋的滋味真不好受,它会在你的胃里来回蠕动,就像是没有喂饱它就会不停止一样。
仅剩的700让我忍住了,这个700是要生活的,可是只有700,连个都不好租,更别提平日里吃饭温饱的问题。
我打听了一下汽车站的位置,离火车站不算远,走路5分钟就到了,不算大的院子里只停着一量汽车。
安扬→南洲,南洲才是我最后的目的地。
安扬到南洲要5个小时,安扬镇归南洲市管辖,南洲据苏湘意所说,是个很美的地方,有山有水,空气清新,她小时候经常和家人坐着汽车去南洲市,那里有一个特别大的游乐园,她每次都会玩上很久。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好看,临走前我穿了一件白色的半截袖,牛仔短裤,现在衣服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头发像个落水鸭子一样,原本还算柔顺的头发现在也变得凌乱不堪。
售票员在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好像在怀疑我有没有钱财去买他们的汽车票。
我将手机开机,不出意外的没有一条消息,看着满格的电我心里放松了不少,拿出微信扫了100元的车票,余额里还剩下600,如果世界上有什么影分身术,我真的想把这些钱分成一份又一份,从前的生活拮据,现在是拮据中的拮据。
车上的人不算多,但是和那些上火车的人都差不多,看起来年龄不算小的人拎着大大的兜子,我不禁感叹,每年客走他乡的人真的多,为了生计,为了生活,为了生存,不得不离开家乡去别的城市为自己挣一口饭吃。
我也需要一口饭吃,我现在的肚子隔两分钟就会叫一次,一次声音比一次大,引得前面的小孩不停的回头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肚子打雷了。
车子11点发车,我现在已经饿的两眼发光了,要不是年轻,经过昨晚的淋雨和今天的挨饿,怕不是早就病倒了,现在也在感叹身体的年轻,如果此时生病发烧,那么这一车子的人都会被我这个移动的病毒给感染到。
我还是下车了,不是去煎饼果子铺,而是去了附近的包子铺。
两个牛肉馅包子,3块钱。
我坐在汽车旁边的石头上,小口的咬着“巨款”买下来的包子。
可是只咬到皮,还没等咬到肉,我就感受到面皮的酸爽,看样子就像是坏了的面一样,我又咬了一口,肉还算可以,是可以吃的味道,但是这根本不是牛肉馅的啊,这分明是猪肉馅的,是安扬的人都把猪当牛吗?
吃了半个我把剩下的放回了袋子里,这一个半包子也不知道是我未来多久的口粮。
折腾了这么久还没有上厕所,火车站附近有个厕所,是早些年的那种旱厕,还没等进去我就后悔了,为什么不先上厕所再吃包子,现在要把酸溜溜的包子带进臭烘烘的厕所里吗?
人有三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深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然后一头钻进那个满是苍蝇的厕所里。
厕所里基本没有地方下脚,粪便在地上到处都是,坑里堆的屎几乎要冒出来,我强忍着臭意和恶心来到一个还算“干净”的坑位。
哗哗的声音让我感到心情舒畅,还好是小号,如果我要是在这里上大号,估计没多久就会晕过去。
出来后连个洗手的地方都没有,我抽抽个脸走回了我的座位,一个人蜷缩在那个灰兮兮的位置上,车子里闷热异常,对我来说却是正好,我的身体还是没有从那个大雨中回过神来,车里的温度要比外面的温度还要暖和。
车子晃晃悠悠的行驶着,显示器上播放着零几年的老歌,歌虽然老,但是听起来还蛮舒服的。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我再一次的睡着,只不过这次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身体在移动,似乎回到了上大学与室友去游玩的时候。
我们6个人坐着大巴去野外春游,苏湘意像只喜鹊一样叫个不停,她的声音虽然尖细,但是并不令人讨厌,她前说一句后说一句,说道最后她看向我,“宋宁清,过几天你就要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