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肯定是有事了,蒋山青默默想着,不过李梅儿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逼她,只缓缓道:“若是遇上了解决不了的事,尽管告诉我就是,我总会帮你的。”
李梅儿听了这话,心中热乎乎的,眉眼弯弯地应道:“我知道的,山青哥哥。”她自然知道,她的山青哥哥一直会站在她这一边。
李梅儿这边小心提防着孙仲渊,孙仲渊那头也已是打听出了她的所有消息,他本是不会去在意李梅儿这样的小丫头的,只是牵扯到珍姑太太,他便也认真了起来。
“备两份礼送去李家,一份写明是送给她家姑太太的。”孙仲渊同身边的贴身丫头吩咐道。
那贴身丫鬟得了令,便下去准备了,孙仲渊已是开始盘算着,要何时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珍姑太太。
李彦和蒋山青在家休息了两日,便又回了白鹭书院。
蒋山青离开的当日,李梅儿也收到了孙仲渊送来的东西。满满当当的两箱子,全是珍贵稀罕的玩意儿,看得李老娘眼都花了,一直啧啧赞叹个不停。
“这可真不愧是公主的儿子,出手太阔绰了,看看这老山参,怎么着也得五十年吧,还有这皮子,溜光水滑的,雪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是那个什么……白狐吧。”
李梅儿看李老娘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忍不住提醒道:“祖母,这些好东西不是给咱们的,那孙公子说明了是送给珍姑祖母的。”
李老娘正拿着一支灵芝研究呢,听了李梅儿的话,便摆摆手道:“我知道,我这不就是看看吗,我长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许多好东西呢。”
“您别不小心给弄坏了,喏,这些是送给咱们的,您可以随便瞧。”李梅儿指了指另一口稍小的箱子说道。
这一口箱子里装的大多是些衣裳料子和补品,还有两套笔墨纸砚,李梅儿对衣裳料子也就是略看了看,虽都是上好的杭绸,但她家更好些的衣裳料子也不是没有,倒是那笔墨纸砚挺稀罕,笔是湖笔,墨是徽墨,纸是宣纸,砚是端砚。
李老娘凑过来瞧了瞧,道,“这东西也送的挺实惠。”不赖不赖,绸子留着给丫头做衣裳,都是些鲜亮颜色,也就丫头片子穿着合适,文房四宝么,儿子和孙子都能用。
李梅儿见了也笑,“笔墨纸砚有两套,正好我爹和山青哥一人一套。”
李老娘虽不大懂这些湖笔、徽墨、宣纸、端砚的讲究,可她有一点儿再清楚不过,陆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就是人家眼里的寻常东西,也定比家里孩子平时用的好的多。
李老娘道,“山青还小,暂时不要用这样好的东西,先收着,等考中了举人再用。
李梅儿闻言无语,道:“祖母,您这也太势利了吧,咋的,考不中举人还用不了好的文房四宝啦。”
李老娘白她一眼,没好气道:“用!用行了吧,丫头片子,这么早胳膊肘就向外拐了。”
李梅儿这才满意了,把那两套文房四宝单独拿出来,想着等有机会给爹和山青哥哥送过去。
“梅梅儿,给珍姑太太的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打算的,这许多贵重的东西,若是只派个下人送过去,恐怕是不放心吧?”蒋氏站在一旁,迟疑着开口问道。
“让丫头片子跑一趟就是了,又不远,再说她也没什么事儿。”李老娘道。
李梅儿却是另有想法,缓缓道:“虽说那孙公子说了与姑祖母是旧识,但他不把东西直接送给姑祖母,却是送到我这里来,想来是怕姑祖母不收,所以我想着,我还是先去问问姑祖母,若是她愿意收这些礼,我再把东西送过去,若是她不愿意,我还是把这些东西原样给退回去。”
蒋氏听了女儿的话,觉得她想的周到,点头道:“这样确实稳妥些,那你先去问问珍姑太太的意思吧。”
“正好,我又做了几件冬日的里衣,一起给姑祖母送过去。”李梅儿也想回去看看珍姑太太,而且她也挺好奇珍姑太太跟孙仲渊的关系的。
李老娘一听李梅儿又给珍姑太太做了里衣,便有些醋了,酸溜溜道:“倒没见你给自家祖母做衣裳做的这般殷勤。”
李梅儿立马叫屈道,“哪儿!不是您老说的,嫌弃我针线不够细致,不让我给您做衣裳的吗,您可也别说我不孝顺,衣裳虽没做,袜子我却是做了的,一会儿给您老瞧瞧,那袜子筒上可是绣了花的。跟我娘学的新针法,鲜亮的了不得,包管您这辈子也没穿过这般鲜亮的袜子。”
李老娘撇嘴以示不屑,一时包子拿了李梅儿做好的袜子来,李梅儿拿到李老娘跟前儿去,李老娘接了细看,针线倒还细致,素白的袜筒上绣了一圈儿红梅,饶是李老娘想挑些毛病,最后只说得一句,“说你笨,还不服气!袜子穿脚上,好赖谁看得到啊!你弄这些个精致花样做甚!还费我这些绣线,难道线不用钱的?傻蛋,有好看的,你得露外头。天儿冷了,我正想做个抹额,阿林年纪大了,眼神儿不济,你娘得做大件衣裳。你这针线倒也还勉强能见人了,那抹额就你来做吧。”还一幅你占大便宜的口气。
李梅儿忍笑,“既是冬天戴,做棉的才好。”
李老娘点点头,蒋氏笑,“家里还有两块兔子皮,母亲做个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