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姑妈赶紧把这事儿就跟庄老爷说了。
“你说我那大嫂子是不是还在同我置气呢,这都搬到咱家附近了,都不来知会我一声?”张姑妈拧着眉问道,觉得自家这大嫂也太小心眼儿了,这都多少年了,还记着自己的仇呢。
“这不是给咱下帖子了吗,那就说明还把咱家当亲戚呢。”庄老爷端着茶,悠哉说道,似是也没把李家太当回事儿,忽的又想起什么,便又对老妻道,“你那侄子不是去岁中了举人吗,若是将来能中进士,倒也算是一门不错的亲戚,自古来娘舅都是极亲的,你也别那么爱面子,多过去走动走动,顺便把二丫头,三丫头她们也带上,你不是说过你那侄子侄媳妇儿最是疼爱女儿吗,让两个丫头多过去走动走动,同李家小丫头多亲近亲近,你那嫂子总不至于为难小辈不是,这一来二去,关系自然就亲近了。”
庄姑妈想想也是这个礼,其实她一直想缓解同李家的关系的,那毕竟是自己的娘家,可李老娘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她家离着章水镇又远,除了逢年过节送礼,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同娘家修好,如今娘家搬来了州府,不正是大好的机会吗。
“我这就收拾些礼物上门拜访。”庄姑妈拍板决定,马不停蹄地就叫下人备了一份厚厚的礼,领着两个孙女儿就往李家去了。
蒋氏知晓庄家接到帖子,定会有所动作,但没想到人来的这般快,这帖子才发出去几个时辰,人就上门了。蒋氏赶紧把这事儿禀了李老娘。
李老娘还算淡定,没甚表情地与蒋氏说道:“你先接待着吧,我去屋里换身衣裳。”一边说着,一边顺便也把李梅儿给一起提溜走了。
李梅儿因着有超前十几年的眼光打底,所以在穿衣打扮上面还是颇有些见地滴,李老娘时常会让她帮着搭配衣裳。
今儿庄姑妈上门,李老娘为了不落气势,便让李梅儿给她当顾问。李梅儿自然也不能掉链子,很是认真地帮李老娘挑了一件绛色绸衣黑裙,这身裙子是来州府之前新做的,用的都是李鑫送的上好的料子,李老娘一直没上过身,这会儿穿在身上,十分显气派。
林婆子又给李老娘梳了个光溜溜的圆髻,插二三金钗,腕戴一双金镯,手上仨大金戒子。李老娘看着镜子里贵气逼人的自己,当时美的不行。
李梅儿却是立马皱着眉头说道:“祖母,您这样打扮不行,像个暴发户,咱家可是书香人家,哪能跟那真正的商贾比阔,你这头上的金钗,簪一根也就得了,还有腕上的金镯子,褪下来换成珍姑祖母送我那对翡翠的,还有手上的金戒子,一手戴一个也就得了,不然就俗了!”
李老娘和林婆子都是没啥见识的乡下老太太,总觉得穿金戴银那才显得富贵,如今被李梅儿这样一说,都有些迟疑,李老娘更是怀疑地说道:“你说的这成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庄家多有钱,我要是不多装扮些,还不让那讨厌鬼瞧不起。”
“祖母,您现在可是举人他娘了,谁敢看不起您啊,咱们这边住的不过都是些商贾,商人不管多有钱,那也没读书人清贵啊,更别说爹还是有举人功名的,您就是穿声破衣裳,插根木簪子,旁人也不敢看轻您,再说了,那翡翠镯子可是珍姑祖母给的,比这些个金首饰可要贵重多了,庄姑妈既然这么有钱,应当也是个识货的,您戴出去,定是能闪瞎她的眼。”李梅儿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老娘想想也是,自己如今可是举人他娘了,庄姑妈一个商人妇,再有钱自己也不看在眼里,便脑袋一扬,对着林婆子道:“就按丫头说的装扮,把那翡翠镯子拿出来。”
李梅儿和李老娘这边正装扮着呢,蒋氏已是将庄家祖孙三人请进了正堂。
庄家二丫头和庄家三丫头是堂姐妹,爹娘分别是庄姑妈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今年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二岁,庄家其实有四个孙女儿,大孙女儿如今已经嫁人,而最小的孙女儿才七岁,不太适合带出门见客。
庄二丫虽今年才十三,但因着从小娇生惯养,自是发育的十分好,身高已经跟庄姑妈差不多高,站在那里也跟个大姑娘一般,只是她长相应是像他爹多一些,脸盘子有些大,整个人看着并不那么秀气。且也不知是不是庄家这暴发的习气刻进了骨子里,庄二丫这一身装扮也十分的金光闪闪,头上戴的、脖上挂的,几乎能闪瞎人眼。
“侄媳妇儿,这是我俩不成器的孙女儿,我想着正好跟梅梅儿年纪相仿,便想着带过来走动走动,这表姐妹之间也好多联络联络感情。
蒋氏亲切的想摸摸陈庄二丫的头,发现这闺女金银首饰插了一脑袋,实在无可落手之处。她只得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赞,“这丫头生的可真好,今年几岁了。”
“虚岁十三了。”庄二丫说话的时候微微扬了下巴,很是自衿的模样。
蒋氏又是不失礼貌地赞了几句,便又去同庄三丫说话。
庄三丫比庄二丫矮了一个头,看着便像个小女孩儿多一些,她身形也偏纤瘦,看着倒是与庒素素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一类弱质纤纤的清秀佳人。她连说话的时候,也是轻轻弱弱的,比蚊子叫也没大多少,要不是蒋氏贴着她站着,还真听不清她说啥。
蒋氏分别给这俩丫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