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梅儿说孙家五姑娘和三夫人都十分客气,不仅留了她吃午饭还邀她下次得空再过去说话,李家人这才都放下了心。
李梅儿说完,还拿出了谢氏给她的那个匣子,“这是我走前,孙家三夫人给我见面礼。”
红木匣子外还搭着个铜锁扣,李梅儿打开来,顿时给里面的珠光宝气晃花了眼。
李老娘更是两眼瞪了个溜圆,一把拿过自家丫头片子手上的匣子,连声道,“唉哟唉哟,咋这么晃人眼!赶紧的,我看看都有啥宝贝!”
李梅儿没想到李老娘手这快,生怕她给自己坑了去,赶紧又拿回来,还说,“没事儿,多看看就好了,主要是今儿阴天,屋里有些暗,才觉着晃眼。”
大家便一道看来,见是一只晶莹璀璨的宝石小冠。饶李梅儿也是一生二世,倒也是少见这般精致的头冠,主要是两辈子都比较穷,没见过多少宝贝。
蒋言之和周菡萏也是提前过来蒋家看情况的,这会儿她已是忍不住出声道,“唉哟,这可当真是好东西。”她家里从小富余,见过的好东西自然不少,且她也来了京城好几年,眼界比之前在章水镇的时候不知道高了多少,可这会儿见着这头冠,也知道价值不菲。
李老娘也禁不住咧开嘴笑了,与自家丫头道,“一会儿就给我,我给你存着,这样的宝贝,可不能戴出去,怪不安全的。”
周菡萏看李老娘抠索,心下好笑,便道,“看亲家老太太说的,京城又不是遍地盗贼,这样的好东西,正当梅梅儿这个年纪戴,要是再大些,就显着花哨了。”
李老娘向来把财物看得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冠上嵌的珠宝美玉,一面与周菡萏道,“看这上头垂着的可都是珍珠呢,这要是出去,招人一拽,不就毁了。放家里存着,偶尔走亲访友的再戴,显得体面。”
蒋氏母女也深觉开了眼界,徐氏道,“这不是易得的东西,是要好生存着。就是戴出门去,也要多带几个丫头。”
蒋言之伸手将头冠取出来,给李梅儿看底下的一个印记,告诉她道,“这头冠估计是内务府造的,除了宗室和有爵位的人家,一般官宦之家都很难买到,看来那三夫人确实挺喜欢你的。”
李梅儿觉得自己不过就送了孙姑娘一个不值钱的加湿器,人家就回送了这么贵重的首饰,心中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皱眉问道:“这东西是不是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要不我还是给伯爵府那边还回去吧。”
“你傻啊!”李老娘一听李梅儿要把东西还回去,立即出声骂道,“人家东西都给你了,你再还回去,这不是不给人家脸吗,再说了,人家伯爵府啥宝贝没有啊,一个头冠,在她们看来肯定不值啥的,不然也不会随便送出来,你就安心收着就是。”
“老太太说的对,梅儿你就收着吧,咱家虽然门第不如伯爵府,但你和孙姑娘也是平辈交往,你若是东西太贵重了,下次咱们把人请到家里来,舅舅我让你舅妈给你准备一份差不多的回礼。”蒋言之也是笑着说道。
李梅儿闻言连忙摆手,“哪需要舅舅您帮我准备,我也是有些好首饰的,到时候挑一件让娘帮我做回礼就是了,而且那孙小五对保养皮肤的方子也很感兴趣,我多做些好的润肤脂,送给她也行的。”
“那行,你自己看着来。”蒋言之笑道,她对自己这个外甥女的交际行事还是十分放心的。
那宝石头冠最后还是被李老娘给收去了,美其名曰她有个三重锁的樟木箱子,放这些东西最合适,啥时候李梅儿要戴,再找她要。
李梅儿自然是不开心的,她还想在家里多戴戴臭美臭美呢,可李老娘怕她毛手毛脚给弄坏了,死活要锁起来,李梅儿气的晚饭都没做,发誓以后不管得了啥好东西,决不能让李老娘看见了,不然就跟肉包子打狗一般,保准有去无回。
去过孙家之后,很快就到了要放榜的日子,蒋山青文章虽好,蒋言之却依旧有些担心,直待发榜当日,他心中大石方得落地。
春闱这样的大事,每个衙门都会收到一份春闱榜单的。翰林里也有些人家子弟或亲戚参加春闱的,蒋言之只是其中之一。
蒋言之也在翰林有些年头了,他也沉得住气,并不往前挤,只是把脖子伸的略长些罢了。有位窦翰林把榜单从上到下,再由下到上看了三遍,见没自家人的名讳,微声一叹,挪开了。
见蒋言之把脖子伸的老长,窦翰林笑,“有好几个江南道的,蒋翰林去瞧瞧,看可有你家亲戚。”
蒋言之非但脖子长,眼神儿也好,手里捏着一柄乌骨折扇,此时谦逊一笑,“也是侥幸。”
窦翰林虽有些羡慕,但这也是人家真本事,他连忙问,“听说是你弟弟、义子和舅兄赴试,可是都中了。”
蒋言之笑,“承窦兄吉言。”
翰林院不由更热闹几分,纷纷问多少名。
蒋言之笑眯眯的,指了指第一位的贡元,道,“这位就是我义子。”
至于李彦,则要稍差些,已是五十八名。蒋佑之则是在八十二名。其实,他们俩的名次也都算是不错。
众同僚一听蒋言之的义子竟是中了贡元,均是纷纷赞叹恭贺,纵尚未经殿试,但这也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