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儿不想看山青哥哥难过,便出声安慰,“你也别太担心了,徐大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蒋山青勉强笑了笑,说道:“我自然相信老师会没事的,只是我有些害怕, 老师是不是受了我的连累,他这一次病的,太过巧合了。”
李梅儿闻言一惊,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但若真是这样,那徐大儒肯定就知道些什么了, 某些人不想让他说出真相, 便选择了杀人灭口。
李梅儿越想越心惊, 越发觉得这京城里危险,又一次生出了逃离的想法。
蒋山青看李梅儿脸色,知道她又在担心什么,暗骂自己多嘴,只能反过来安慰她,“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老师只是单纯地旧疾复发。”
李梅儿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心中虽还担忧,面上却也没再露出来了,她想缓解一下有些沉重的气氛,便笑着转移了话题,“祖母这几日在家闲着没事儿, 总跟我旁敲侧击呢。”
“说什么?”蒋山青果然被李梅儿勾起了兴趣,好奇问道。
“说是儿子孙女婿如今都做了官, 同以前不同了。”李梅儿笑着, 继续说道。
蒋山青也不是个笨的,李梅儿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笑着回道:“说起来我有了俸禄,是应该要孝敬祖母和岳母的,等到时候发了俸银,我就都给你,你看着安排。”
蒋山青虽是现代人,但工资上交这个概念古今皆通。
李梅儿掩嘴笑了笑,又道:“我教你个巧宗,下次发了薪俸,先去点心铺子买几样细巧点心祖母爱吃柿饼、蜜枣、栗粉糕、蛋烘糕。”
蒋山青连连点头,心想着还是媳妇儿细心,这般一来,老太太定是心中欢喜的。
李梅儿不仅把这事儿跟山青哥哥说了,还没忘跟母亲提醒一句。
蒋氏自然也没有意见,李老娘向来是当家人,况自搬来京城,开销便较县城里大了许多,再加上前些日子家里来人不断, 还有自家闺女出嫁,筹办嫁妆,预备喜事,林林总总,都是花钱的事儿。
婆婆拿了许多积蓄出来,这会儿手里头的银钱很定少了许多,她便也跟李彦商量,让他将发放的俸银都交给李老娘保管。
李燕妮向来是个粗心的,听妻子这般讲,立即笑着应了,还夸赞蒋氏,“还是莺莺你想得周到。”
蒋氏笑,“幸而我还有个闺女,这要是康哥儿俊哥儿他们都跟你似的,以后也叫我为难呢。”
李彦又很是奉承了妻子几句,觉着妻子体贴又明理。
蒋氏俱是笑着受用了。
蒋氏还私底下瞧瞧问了闺女,“山青的薪俸说了交你吗?”
李梅儿点头,“当然啦,山青哥哥的银子都是我收着的。”
见闺女牢牢掌握着小家里的财政大权,蒋氏就很满意了,教导闺女道,“银子你收着,平日也要给山青带些零用在身上,这当了差,同僚之间或许什么时候吃个酒喝个茶的也是难免的,别叫山青在外头窘迫了。”
李梅儿道,“我都是把银子绞好了给山青放荷包里,一钱的两钱的,阿福身上还会每天给他一吊钱,放着零用。”蒋氏听后很是满意,觉得女儿做事妥当。
转眼到了月底,伯爵府老太太寿宴的日子到了,李家虽是一家都受了宴请,可李老娘年纪大了,蒋氏又要在家照顾两个小的,去的便只有李梅儿一人了,不过周涵萏那边也是接了帖子的,她也会与李梅儿一道过去。
京中各家设宴,尤其是寿宴这种大宴席,一般都是从上午就开始开门待客,也便于宾客们相互之间应酬往来。
武安伯府作为当朝风头最盛的贵勋之一,这寿宴自然更为隆重。
李梅儿来过两次武安伯府,但还是觉得武安伯府邸十分气派。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按制算来,武安伯府这规制是按侯府的规制修建的,有些违制了,但是这府邸是当初先皇赏下来的,故而虽然后来武安伯府又经过了几次修整,却也没人会说什么。
李梅儿和周涵萏是同乘着一辆马车去的,下了马车之后李梅儿跟着周涵萏被武安伯府的丫鬟引着进了今日被用来招待女卷的院子。
李梅儿她们来的算早,不过却还有不少人比他们更早到一步,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谈笑声。
她们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少妇身后带着几个丫鬟走了出来,这少妇生得眉目十分精致,一身正红色五福捧云纹的对襟通袖褙子正是今年京中时兴的花样,穿在她身上让她本来就出色的相貌更为夺目,可谓是顾盼生非。
加上她本身身上所带的高贵典雅的气质,让人一看到就觉得眼前一亮。
李梅儿虽来过伯爵府两次,可每都是直接去了谢氏的院子,见过的也只有谢氏和孙小五,倒是不知道面前这位贵妇人是伯爵府的哪位主子。
倒是周涵萏认得此人,小声在李梅儿耳边说了一句,“这是世子夫人。”
李梅儿闻言了然,算算辈分,这位就应该是孙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