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梁知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和,声音也缓和了许多,“别有什么压力,院系那边我会给你争取尽早恢复上课。不过,这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确实之前青年赛绷太紧了。
至于外面说什么,不用太在意,专心用在学习上。这些都是你将来立足的根本,可不能有一丝懈怠。”宽慰两句之后,果然又说到学习上。
周子青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有熟悉你,了解你的人才能给你下定义。你是我的学生,用不着看别人写的文章来认识你。作为老师来讲,知道你是个优秀的学生足以。回去吧,把上面的书,认真做做笔记。”徐梁知知道报纸上写的内容后,一度非常恼火的。
在他看来曝光这些事情的媒体非常无良,还缺乏道德。稍有不利,一个优秀到未来不可估量的人才,可能就会被这些文章毁掉。
停课的期间,周子青抱着徐梁知教授给的书目名单和研发项目说明资料,安安静静的待在图书馆里,对外界因为她引起骚动和争论,是一点都不知道。
秦煜看到报纸上写周子青的文章,当时眉头就差拧成一道河川来。
不仅如此,还让助理想办法,弄一份东山市晨报和云海市每日一报给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尤其是毕爱顿医院那里,心底粗粗一算,那个时间,他们家那个傻子不就正好在那家康复医院复健么。
越想越心惊,几乎控制不住怒气,想要跑到国外拽住秦枫的衣领,问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秦煜能确定,报纸上写的事,秦枫肯定是知道的。
什么精神分裂,双重人格,九成应该是真的。那个心智几乎成妖,不符合年龄的人,这算什么?把他们家一根筋傻子,当成宠物耍?
原先就对周子青这个人观感不好,现在就更讨人厌了。而且秦煜现在回过头想想,越发觉得对方心机够深,怕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换别人这手段不一定成功,可秦枫一大优点,就是情深义重。年少忙着练舞,朋友极少。又是在那个特殊时期认识的朋友,得知朋友悲惨遭遇,这个傻子怕是一直把自己当成守护角色吧。
秦煜沉着脸,坐在办公室想事情,良久之后,给朋友打了电话,大致问了下秦枫工作日程,国外那边的结束时期。
“你帮我个忙,把他拖在国外一段时间,明星不都是经常拍写真集什么的,你给他安排,尽量拖延时间。你先别问我什么事,先帮我办了。等事情结束,我再给你解释,现在?现在真解释不清楚。”秦煜好不容易打消朋友的好奇心,挂上电话之后,目光瞄到办公桌上整齐摆放的几张报纸,越看,越心气不平。
眉头一皱,伸手把桌上报纸收拢起来,交给助理。
“有件私事,你帮我找几个国内厉害点心理医院咨询师,让他们帮我分析一下这个人。我想要的是非常具体,全全的评估。总之就是关于报纸上这个人,不管是性格还是心理,我想要他们各方面的结论。”
助理拿着报纸出去,秦煜眉头依然锁着,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他没想起来,隐隐觉得遗漏了点什么。可静下心琢磨,却觉得什么都没有。
就像东山市晨报之前预想的那样,文章里仅仅加了辰光大学,徐梁知教授等有名气的字眼,就引来很多人购买阅读。再加上本身文章可读性,争论性很大,第一版过后,篇幅缩减,改用探讨性质的写法,又连续追加了好几个版块,篇幅虽然小,但是连着几天这个事情,造成的影响确是非常大的。
认识和不认周子青的人,现在几乎都能说上一两件她的事。
那些生活在东山市和云海市的人,那些曾经接触过周子青,熟悉周子青的人,看到报纸上的文章时,有的担心不已,却又恍然大悟;有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有的坐立不宁,寝食难安;还有的人拍手叫好,坐等看戏;有的人冷漠的嗤之以鼻。
可就在云海市郊区,一排厂房后的平房院子里,时不时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一个人发疯我不管,孩子才三岁多点,你竟然也要带过去。带过去能干什么?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方苗气的仰倒,要不是结婚多年,早已经有了免疫力,怕不是被这没脑子的东西气的吐血。
骂完之后,还是不痛快,指着对方鼻子继续骂。
脑子里恨不得把几年前的自己活活掐死,当时一定是脑子进水了。“陈成,我这辈子嫁给你,我难能长寿。早晚有一天我能走你前头,你记得,我死,都是被你气的,算命说我能活99岁,嫁你命减一半去。”
陈成沉甸甸的一张黑脸,就不喜欢听这些话,总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要是平时,肯定又要因为死不死的争论一番,可这会陈成脑子里有事,他顾不上。
“你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没她,我真活不到现在,更不能和你结婚,还生下陈方方。你……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多惨,我比她大好几岁,个头也比她高,就是脑子没她聪明,她总骂我笨,脑子进水。就是那个时候,她拉了我一把。做人得知道感恩,这报纸上都写的什么狗屁东西,别人不知道,可我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