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李的事情闹到了警局,但由于我们镇本来就不大,互相之间也都认识,所以官方并没有上纲上线。
还有就是,我的家庭情况,警局内也有人知道,所以这才没有计较。
到是老李一直咬着我不放,说要告我之类的话。
后来是二姐出面平息了此事,让我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
走出警局后,我跟着二姐回到了麻将馆。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跟二姐说了个清楚。
但是二姐脸上却不见任何震惊之色,很平淡,好似我讲的不是人间悲剧,而是昨晚我吃了什么一样平常。
“二姐,这个老李绝对是祸害,咱不能让他在咱这玩了。”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二姐就皱眉打断道:“小天,上了牌桌,那就是八仙过海,更显神通,如果抓到了千,那怎么都好说,你现在光靠一张嘴皮子我怎么信你?就算我信你了,那又有什么用?老常能活过来吗?”
二姐的话很无情,但又很现实,站在她的角度来说,确实是如此。
在我沉思之时,二姐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天,你现在也算半只脚踩进这一行了,做事要讲规矩,不然我这里可能也容不下你了。”
这话不是威胁,而是提点。
人家打开门做生意,那甭管客人的品行好坏,只要能付得起钱就是了。
而我却太过耿直了……
长此以往下去,那二姐给的这份工作,我可能真就做不了了。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维护好麻将馆秩序,哄着客人玩的罩馆,而不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大侠。
“二姐,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轻喃这冲二姐道了一声谢。
“小天,好好干吧,快过年了,咱家生意也挺好的,年底实在不行我借你一部分钱,先给老妈手术做了,姐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扔下一句后,二姐抽身上了楼。
而我,也迅速调整心态,恢复了以往的工作。
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在“浑水摸鱼”,每负责一桌,我都眼观六路,杜绝有人出千。
在这期间,我抓千十几起,无一失手。
但同时,依旧无法避免那些悲剧发生……
赌输了的那些人,卖儿卖女有些夸张,但是倾家荡产却经常发生。
我发现这边人的遭遇跟常哥相差不多。
都是自身有点钱,从小赌起,然后越赌越大,到最后,在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那几张扑克或者麻将。
愚蠢,愚蠢至极。
哦对了,老李依旧每天都来,但每次见面我都不跟他说话,并且只要有他上桌,我都会格外的关注。
可不知怎么,这家伙好像转性了一般,大局不怎么上了,控制的很好,每天就打打小麻将。
这让我根本没有报仇的机会。
转念,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半月,在这期间二姐还给我加了一次工资。
算上我之前的存款,我现在手头差不多已经有四万块钱了。
母亲的医药费医生说大概要七万左右,现在已经相差不多了,并且余下的三万,二姐也说过可以借给我,是不要利息的。
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辞职。
还别意外,在麻将馆工作的这一段时间,看似过的不错,腰包也鼓了不少,但对我个人而言,是十分煎熬的。
每一晚,那一幕幕人间悲剧,都跟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我还经常梦见常哥,在梦中,他还是那个穿着皮夹克,开着小轿车拉着我去医院给母亲送饭的热心小老板。
煎熬,折磨,痛苦,这就是那时我的心里状态。
我的想法跟二姐说完后,二姐并没有多少意外,反而还有些理解。
“小天,不干这行也好,你那么聪明,做别的也肯定行的,在二姐这里虽然赚的不少,但却没什么前途,走了好,至于你母亲的医药费包在二姐身上就是啦,只不过现在马上要过年了,你看…………”
听闻二姐这么说我连忙接过话回道。
“二姐,我肯定帮你忙完这段时间,我正月十六走您看怎么样?”
“行,过了十五,估计也没什么人了,可以!”
二姐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解决完了工作的事情后,我心情大好,还特意跑了一趟医院,告诉了母亲他手术的钱我已经凑到了。
为此,家里人也很是欢喜。
至于我未来的打算,我还真没想好,就觉得走一步看一步也挺好。
但赌博这一行,我是绝对不会在碰了。
……………………
时间飞逝,转念就到了过年。
这段时间除了初一我是在家过的外,其余时间都留在了麻将馆。
麻将馆在过年期间,基本是天天爆满,根本没有空桌。
大部分外地返乡回来的年轻人,拿这辛苦了一年的血汗钱在赌桌上拼命“挥霍”。
看似都是有赢有输,实则他们都是输家而已。
赢了钱的不把钱当回事,大肆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