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美一边趴在桌上狂补作业,嘴里一边念叨着:“我真的是爱学习的人啊, 这次绝对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刘贝贝是不知道, 但是要哭了是真的。
她和白芙美不同。
白芙美学习成绩好,写起文章来, 仿佛不用动脑子似的,嘴里念叨着, 手里就洋洋洒洒一大片,她不同啊, 她虽然学习的很努力了, 也能正常对话了, 可碰到某些生僻词或者说不确定句式的时候,她还得翻笔记翻字典。
陪着白芙美写了一天的作业后, 刘贝贝心态彻底崩了,在高付俊租住的小院里, 抱着作业本哭成狗。
正在帮着周淑贤收拾行李的三姐妹正叠衣服呢,就听见外头传来大哭声。
三个人急急忙忙走出去。
然后就看见白芙美头上的发包里插着几只铅笔,蹲在那个姓刘的小姑娘身边,满脸懵却又下意识的安慰她。
“我写不出来, 怎么办?我写不出来呜呜呜……”
刘贝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白芙美有些无奈, 却还是拍拍她的肩膀:“我懂,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之间,不过,距离开学还有好几天呢,别着急,咱一起写。”
她说的有道理,但一想到她的恐怖速度,刘贝贝又想哭了。
三个大人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也没吱声,又退了回去,三姐妹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周淑熙更是说道:“还是小孩子啊,写不完作业就哭,以后工作了可怎么好。”
社会不是校园环境那么简单的。
“心理抗压能力还是不行。”周淑丽蹙着眉头说道。
周淑贤倒是笑笑:“怕是家里从小宠的厉害,所以才会这样,不过,这不正是我们所追求的么,只有生活富足了,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伤心,若是生活艰苦,光是活着就很难了,哪里还能为这些小事流眼泪。”
周淑丽蹙着的眉头散开,也跟着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
这确实是她们毕生追求的目标。
无论曾经遭遇过怎样的痛苦,在信念上,她们从未改变。
周淑丽离开海城之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海城抚育院,她带着京城的团队以及海城政府的妇联成员们到的时候,杨宝妮和白芙美正在给孩子们上最后一堂课。
这一天,白芙美和杨宝妮两个人出钱,给孩子们每人买了十本本子,十支铅笔两块橡皮。
她们还是学生,能做的只有这些。
孩子们似乎也感受到了离别,一个个的眼巴巴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有些年纪大的学生,还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杨老师,白老师,以后你们还会来么?”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孩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芙美也是鼻子发酸:“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来看你们。”
“呜呜呜……”
感情丰富的孩子们已经忍不住的捂住脸了。
白芙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与杨宝妮对视一眼。
窗外边。
周淑丽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内,她身后的妇联主任已经下意识的抓了抓头了,她看看周淑丽,再看看窗内的孩子,一时间有些忐忑。
这位副主席的性子和老主席差太多了。
她们这些老人习惯的都是老主席的行事风格,温软中带着点强势,可自从副主席上台后,老主席就一副年纪大了不管事了的模样,全权放权给了副主席,结果这副主席是个雷厉风行的。
再加上前些时候,周淑丽状告三妹夫,直接让他一家子毙的毙,坐牢的坐牢,也在她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从窗户口离开,周淑丽才开了口:“看见没有?你们大家都看见没有?”她指着那片平房的手在哆嗦:“那是什么?是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
“徐丽华,这抚育院里一共多少个孩子?学龄期的孩子有几个?”
徐丽华是市妇联主任。
“一共七十二个孩子,学龄期孩子大约在五十左右。”徐主任对这边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因为抚育院里女孩子比较多,妇联那边还是比较重视的。
“五十个学龄期的孩子,可据我了解,却一个都没有学籍,你作为妇联主任,难道不知上面的要求么?”
周淑丽一拍窗台,虽然声音不大,场面却瞬间变得寂静了起来:“国家早在十几年前便推行普及扫盲教育,海城作为全国排的上名号的富裕城市,结果抚育院的孩子却没有一个上学,你自己说说,这丢人不丢人?”
“还有几天开学了,上学的问题必须解决。”
周淑丽没等徐丽华开口解释,直接下了命令:“所有学龄期孩子,必须上学,还有就是,上学前考试,别管年纪,能上几年级就上几年级,没必要为了好看,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塞到高年级去,那是帮孩子么?那是在害孩子。”
这一次视察,周淑丽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甚至连白芙美都没发现她来过。
等出了抚育院,徐丽华才小声跟周淑丽说道:“我也知道要给孩子们办学籍,但是五十多个孩子,学费可不轻,而且她们还帮着抚育院创收呢,要是她们都去上学了,抚育院这边可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