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说那家地道。”
二子:“早说呀,我跟哥哥都吃饱了,我们路上吃了一肚子东西。”
“那就再多点两个好菜。”方冀南笑得心情灿烂。
“什么嘛,”二子气得扁着嘴看他,鼻子里哼哼道,“你要不是我爸,我就……”看看方冀南,想说我就把你丢到外头河里喂鱼,然而到底没敢,撇撇嘴冲他做了个鬼脸。
爷儿仨一边磨牙,方冀南一边在吊扇下擦干净头发,吹干身上的水气,清清爽爽上楼去了,很快换了背心和大短裤下来,冯妙收拾好下来,四口人一起出了门。
夜晚的古巷变得凉爽,两侧满是人间的烟火气息。四口人沿巷而行,出了巷子跨过一道石拱桥,去吃河埠那家老字号的本地菜。
方冀南点了招牌的松鼠桂鱼和酱焖肉,冯妙嫌大晚上的腻了,便又点了两个爽口开胃的小凉菜。俩熊孩子嘴里说吃过了,其实半大小子的肚子大约就是个无底洞,拿起筷子又往肚里塞。
方冀南一看,这不行啊,他还以为真能吃一顿独食呢,结果还担心不够吃,赶紧又让服务员再上个蟹粉豆腐。
吃饱喝足散步回来,前边两个大人手牵着手,后边跟着俩时不时嬉戏打闹一下的半大小子,跨过来时的石桥,桥下河里慢慢悠悠划过的乌篷船上挂一盏玻璃风灯,居然在卖煮熟的菱角和鲜莲蓬。
方冀南便叫大子去买点儿,站在河沿看着大子跳上船头,笑着向冯妙道:“你明天问问,那房子咱们买了算了。”
“买下来也是我们娘儿仨住得多,你能来住几天。”冯妙道。
大子听了一耳朵,拎着几个莲蓬和半斤菱角回,问道:“妈妈,咱们要把那个房子买下来吗?”
冯妙笑道:“有这个想法,你们觉得呢?”
“我们又不懂。妈妈决定就行了。”大子说。
“对,妈妈你决定,反正爸爸也没有钱买。”二子时刻不忘给老爸插刀,见妈妈一只手被爸爸牵着,就笑嘻嘻抱着妈妈另一边胳膊问,“妈妈,咱们家帝京不是有房子了吗?”
“有了也没说不能买啊,妈妈以后可能会经常来这边。”这个经常大概主要就是寒暑假,冯妙道,“这边房子很便宜,爸妈攒了一点钱,买下来也是家里一个东西,趁着现在你们俩年纪小,还不用花大钱。”
“对,不过先说好了,咱们家也没多少钱,将来你们长大了自己工作赚钱。”方冀南很怕养出两个觉得家里有钱的纨绔来,就说,“帝京那边的房子是公家分给我们的,这边房子等以后我和妈妈要是老了,就卖掉它养老。”
“爸,你当我们是小孩呢,”大子嗤声道,“你跟妈妈都有退休工资,卖房子养老,说的怪可怜似的。”
方冀南问:“你们不是小孩吗?”
摊上这么个爹,大子决定不跟他磨嘴皮子,边走边说起他在书上读到的一个故事。
大子说:“妈妈你知道吗,民国有一个女作家,她一个人生活,年轻时候她就努力写书赚钱,赚到钱她就四处旅游,到了哪个地方就在那儿买一个房子住下来,住够了就去另一个城市,就再买一个房子,等她晚年的时候不工作赚钱了,没钱花了她就卖掉一个房子,花完了她就再卖掉一个房子,用这些钱四处旅游,云游天下。”
一个“云游天下”给这个故事添上了一抹传奇色彩,冯妙便问他:“是哪个女作家?”
“不记得了。”大子不好意思笑笑说,“就是这个故事记住了,我当时觉得这个人太潇洒了。”
冯妙点头说是很潇洒,一辈子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好生活。
方冀南则调侃儿子:“好读书不求甚解,你下次去查查到底是哪个女作家,名字别给忘了呀。”
方冀南来这么一趟也只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动身,坐车到省城赶飞机,星期一他还得正常上班呢。
不过好在两个星期后,舒服了一个暑假的娘仨回来了,这两个星期当中,冯妙把那个房子买了下来,手续什么的也都办好了。
房主大约没想到这房子能这么快出手,才几个月就有人买了,好几十年的老房子,老城区,眼下有钱人不爱买它,有钱人都买新房子去了,穷人又买不起,而且还指不定哪天就拆了。
所以房主要的价格比冯妙预想的便宜一点,三万二,屋里现有家具都不动,房主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付现钱,然后让亲戚买成外汇给他寄过去。
买卖双方都挺满意。
冯妙回来后两口子商量了一下,眼下也没工夫拾掇,就先保持原状,等有了时间再好好修缮一下,里边重新粉刷装修一遍,一些特别老旧的家具换掉,再改造卫生间、装个抽水马桶。
冯妙实在用不惯老房子的马桶和浴桶,更加不喜欢刷马桶。所以娘仨在这边住了一个多月,就尽量避免在家里上厕所,宁愿大老远的跑去公厕。这也是老房子最不方便之处了。
冯妙都打听过了,当地政府也在推动“消灭马桶”的市政改造,她临走时便把钥匙留给祝明芳一把,嘱咐她等到这一片改造,需要配合施工人员做什么的话,都委托给她来办。
开学,二子升了初中。
兄弟俩便商量着,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