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整个人都坐立不安,担心老婆孩子落入别人圈套,万一有什么危险。
“你,你发什么神经!”沈文清鞋子裤子都被溅起的热水湿了一片,尖着嗓子叫,扭头告状,“爸,你看他……”
这一番动静太大,保姆伸头看了看,一看这情形,也没敢进来收拾,又把头缩回去了。
“文清,他们是你弟媳、侄子。”沈父看了沈文清一眼道,“冯家对我们是有恩的,你现在说话怎么尖酸刻薄。”
“爸,我哪有,我还不是为了咱们沈家……”
“文清,你回去吧。”沈父打断她,“你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也有家、有工作,整天呆在娘家不好。”
沈文清脸色一变:“爸,我、我这不是照顾您吗,您看二妹光顾着自家男人孩子,都见不到人影,小弟又得上课,我不照顾您谁照顾您呀。”
“我这边有人照顾。再说我一个退休老头儿,哪需要那么多人照顾。”
沈父扭头向方冀南道:“你先别着急,不管是什么人把他们带走的,既然煞费周折把人带到帝京、平安下了车,他们现在就应该是安全的。你去找一下你刘叔,他管政府工作的,各处先叫人问问。”
方冀南低低嗯了一声,转身就打算走,沈父又叫住他。
“先问一下故宫那边,刚才电话里你大姐夫不是说,你媳妇去过考古队吗,帮考古队复制什么衣服,故宫这事没准是真的。”沈父说,“关心则乱,着急你也多想想啊,你脑子呢。”
“……”方冀南拍了下脑门,欲言又止点点头,匆匆出去了。
瞅着方冀南的背影出去了,沈文清犹不甘心,埋怨道:“爸,你还真不管呀,你可不知道那个冯妙,不识大体就罢了,一点教养都没有,就一个粗野无知的农村妇女。他们冯家是知道小弟身份的,巴巴的把她嫁给小弟,你说是为的什么。他们帮了我们,我们该补偿他们补偿他们就是了,还真挟恩图报,要绑死小弟一辈子呀。你说咱们沈家要有个农村泼妇的儿媳妇,在这大院里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恩就是恩。这件事我尊重他自己。”沈父挥挥手,“你回去吧,等你弟把他媳妇接回来,你就少来,你弟的事情不该你管。”
第二天上午得到回音,故宫修复组那边的确的确有一个新来的临时工叫冯妙,刚在管理处办的工作证。
方冀南一块石头落了地,暂时放下心来,赶紧往故宫跑。
他对故宫也不太熟悉,先跑到午门。午门是给参观游客的出入口,工作人员跟修复组压根不是一个组织,方冀南没头苍蝇似的问了半天,又去西华门。
西华门他进不去,说找冯妙,门口的管理人员帮他联系了一下,说冯妙今天没在里边。
“那在哪儿?”
“不知道,听说他们是在筹备一个什么特别工作小组,有另外的工作地点。”门口的工作人员说,“我们有工作纪律,也没法帮你瞎打听。”
方冀南忙说:“同志您帮帮忙,我是她丈夫,急着找她呢。”
工作人员:“你是她丈夫不知道她在哪儿?”
方冀南:“……”
“那什么……她们刚过来,这不是还没联系上吗……”
工作人员帮他拦住一个修复组的工作人员,对方半信半疑问了半天,才指点他到宿舍那边去找。
修复组的宿舍当然不能在宫里,坐公交车其实还得几站路,方冀南按照地址找过去一问,说搬走了。
“搬哪去了?”
“那不知道,好像就昨天才搬的,这两天他们都没来食堂吃饭了。”食堂门口择菜的大妈说。
另一个大妈热心地告诉他:“徐同志和李同志应该知道,娘儿仨在这里统共住这么几天,住了有十来天吧,大人整天忙着绣花,俩孩子又小,跟我们也不熟,平常也就跟徐同志和李同志熟一些。这会儿还没下班呢,你得等他们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太阳落山,没等到徐长远,倒是把李志等来了,方冀南赶紧过去说话。结果李志一张嘴:“你是冯妙丈夫?不是说离婚了吗?”
方冀南眼前一黑,冯妙说的?
“谁说的。”方冀南,“没有的事。我们两口子好好的。”
“那……嗐,可能我听岔了。”李志脸上尴尬了一下,抓抓脑门问,“你是帝京人?”
“对。”方冀南点头。
他一点头,李志反倒不敢信了,这男人说是冯妙丈夫,不承认离婚,可是冯妙来了以后这么多日子,也没听她提起来啊,甚至两个小孩也没说要找爸爸,也没见这男的露过面。
按照常理,男人既然在帝京,娘仨来了不应该就去投奔他吗?
结果呢,你看看,冯妙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来了以后各种困难各种不便,还跑出去租房子住了。并且徐长远在村里也听说过,说冯妙离婚了的,都知道她的知青丈夫是个陈世美。
李志脑袋瓜一转悠,就开始阴谋论了,一琢磨,是不是这男的离婚争孩子,瞅着冯妙来了帝京,抢孩子来了。啧,看着人模狗样的,看不出来啊。
这么一想,李志顿时就留了个心眼儿,想了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