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希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下午上班还有近一个半小时。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瓮声瓮气地说:“我睡会儿,你不要吵。”
说完,就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
沈霆洲过去想要抱她到里间的床上睡,却被小孩儿嘟囔着拍开手,“不要碰我。”
在沙发上睡就在沙发上睡吧,还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进里间拿了条毯子给小孩儿盖好,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确定不会着凉之后,沈霆洲这才坐下继续吃饭。
毯子是沈霆洲平时午睡时盖的,上面残留着他的气味儿,顾念希迷迷糊糊地团了团身体,把毯子角扯到怀里。
吃过饭,秘书lisa进来收拾餐具的时候,看见总裁蹲在沙发边,目光温柔,轻轻帮睡在沙发上的女孩掖被子。
她一下子愣住,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沈霆洲转过头去,脸上的表情冷漠,“声音小点儿。”
lisa连忙点点头,再次放轻了脚步。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总裁咋可能露出那种温柔表情嘛,千年寒冰会有融化的一天?
那不可能,除非南北极的冰川一起化了。
lisa思绪活跃地脑补了不少,
收拾好餐具轻手轻脚地出了办公室。
顾念希睡着的时候特别乖,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小脸儿绯红,细腻白皙的皮肤看起来软软嫩嫩,让人很想咬一口。
她安安静静的,也不乱伸爪子挠人了,看得人很想抱在怀里疼一疼。
沈霆洲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又忍不住咬了口她的鼻尖。
被打扰睡梦的顾念希咕哝一声,“不要碰我!”
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几分娇道和恼怒。
沈霆洲没注意,被挠了一爪子。
小孩儿的手半握着拳头,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疼是一点儿也不疼,就像是在挠痒。
他无奈地笑着,接住小孩儿从自己脸上滑落的手,动作温柔地塞进毯子里,又隔着衣服摸了摸她的肚子。
这里有一颗小小的种子,刚刚发芽,正在慢慢地茁壮成长。
沈霆洲想象着,以后有一个长得和念念一样的小小只,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但如果和小孩儿一样淘气,那就有得头疼了。
月末,公司愈发忙碌。吃过午饭,沈霆洲回到办公桌后面继续工作。
纸张翻阅的声音偶尔回荡在办公室里,伴随着顾念希浅浅的呼吸声。
午后,阳光从落地窗映照进来,洒下一片细碎的斑驳。
天高云阔,飞鸟扑腾着翅膀从窗外掠过。
顾念希睡着睡着,扯过毯子把脑袋一起盖住,遮挡住刺眼的光,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只剩下一个毛绒绒的脑袋顶露在外面。
沈霆洲看见,猜测小孩儿应该是觉得光线太亮了,起身准备去拉窗帘。
他刚站起来,连办公桌都还没出去,秘书已经轻轻推开了门。
身后,沈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王愿愿推进办公室。
沈霆洲拧了下眉,沈老爷子已经开了口:“霆洲,爷爷知道你工作忙,但再忙也不能不休息。”
老爷子今年已经七十多了,说话依旧中气十足,不遗余力地撮合老友的孙女和自己孙子。
“愿愿,去吧。”
王愿愿娇羞地笑着,将手里的保温桶递到沈霆洲面前,“霆洲哥哥,这是我亲手熬的汤,味道很不错,你快趁热尝尝吧。"
她也没等沈霆洲来接,径自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双手捧着递过去,“霆洲哥哥,给。”
沙发上毯子里隆起的弧度轻轻动了动,被吵醒的顾念希小心翼翼扒开毯子,露出半只眼睛悄悄往外看。
映入视线中的身影全部都是陌生的,她一个也不认识。
顾念希睡眼朦胧,意识还迷迷糊糊的,又默默将毯子扯上去盖住脑袋,把自己藏了起来。
“我不饿。”沈霆洲五官冷峻,说话的时候,眼底闪过明显的不耐,没有正眼瞧王愿愿,直接挪开了视线,“爷爷,你的腿还没好,应该听医生的。”
“我好着呢。”沈老爷子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老了,要不是腿实在是疼,他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单脚蹦跶,“霆洲,愿愿亲手为你熬的汤,你多少得喝点儿。"
“我不喜欢喝汤。”沈霆洲拒绝的干脆,又冷着脸道:“这是办公室,不是餐厅。”
藏在毯子里的顾念希感觉脖子一凉,老狐狸不让在办公室吃东西,自己刚才吃那么多,不会被秋后算账吧?
王愿愿委屈地缩回自己的手,“霆洲哥哥,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她垂埋着脑袋紧捏着手里的碗,过了几秒,又抬手擦了下眼睛,像是在哭。
见此,沈老爷子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板着脸呵斥自己的大孙子,“霆洲,你这什么态度!你和愿愿马上是要结婚的人,你对她这么不好,你让你王叔叔怎么放心把女儿嫁给你?”
“我不会和她结婚。”沈霆洲坐在椅子上,脸色不虞,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