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入里面,就见一锦衣男子正挥舞着长剑,姿态柔和却不乏力量,只是这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青璃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察觉到有人在看,男子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站定后,一双多情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艳,随后恭敬行礼:“傅承见过乐仪公主。”
青璃俏脸上没什么表情,起太早,她懒得做表情,尤其是面对不喜欢的人,更是敷衍的劲儿都没有。
是傅承啊。
她现在应该不认识对方,当时他是蒙面,还没正式打个照面她就晕倒了,因此青璃此时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就要继续往里走。
才走两步,傅承喊了一声,上前来:“乐仪公主留步。”
青璃看向他,眼皮有些撘耸,无声的询问:有事?
傅承:“……”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准备了一早上,等来的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态度!
以往他跟别的女子交谈,那女子哪个不是脸红心跳,羞得不行?那还是见识颇多的世家贵女,可唯有眼前的人,他竟然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嫌弃?
傅承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抽,浅笑道:“曾经意外和乐仪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留下一个玉佩,当时冒犯了公主,但公主也是于我有恩,想报答公主。”
青璃像是想起来了,眼皮抬了抬,看着他:“……是你啊?”
傅承笑得越发温柔:“在下乃南曲傅家嫡长子,母亲是当今陛下的姐姐,说起来,你该叫我一声表哥。”
南曲是一洲之名,也是傅家老家,同时更是万千学子求学之处,傅家在那地位崇高。
可惜青璃对宫里的形式都没彻底搞清楚,对他的自我介绍,半点感觉也无,只眨巴眼,好奇道:“你叫住我,是想报恩吗?”
傅承颔首:“那日的事对我十分重要,自然要报恩。”
青璃笑道:“那你跪下吧。”
傅承温和的面具破裂,错愕道:“你、你说什么?!”
跪下?
让他跪下?!
哪怕就是陛下,也不会这么轻飘飘的让他跪下啊!
被指派过来伺候青璃的大宫女也被这个要求惊呆了,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公主,这是傅家嫡长子,也是您的表哥!”
青璃警告的看了宫女一眼,宫女脸一白,不敢再做什么,青璃自若道:“对呀,你要报恩,而我需要的是……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就算报恩了,怎么了?不愿意?”
傅承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轻笑道:“表妹这是为难我了,报恩有那么多报恩的法子,下跪可是不妥,不如……”
青璃意兴阑珊:“那算了,看来这报恩也不诚心,扫兴。”说完她直接走人。
傅承话未说完,就被甩了一脸,当即脸色铁青,转身进屋。
青璃到司马言屋子时,小少年刚结束在后院的跑步,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青璃面前:“姐!你今天来晚了一点!”
青璃失笑:“抱歉,有事耽搁了一会儿。”
司马言不高兴的哼唧,黏着让她给自己擦汗才算放过这一茬,之后又练习了一下招式,再次折腾出一身的汗后,洗个澡,两人一起吃早餐。
离开了冷宫唯一的好处就是两人都有冰块份额了。
大夏天再也不用热到恨不得泡在凉水里。
早饭结束,青璃回去,司马言去国子监上课,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司马青荷一群人却是和以往太不同了。
往日里他们聚集在一起,都是谈天说地,司马青荷说着昨日哪个娘娘被截胡了,今日淑妃怎么教训那个承宠的妃子,易寒聊起自己在军营打败了多少人,司马昌谈起朝堂之上的种种。
但今日,一片冷凝。
司马青荷在安静中缓缓开口:“你们觉得她真的这么乖乖去联姻?”
司马昌无法回答,易寒眉头蹙起,傅承则脸色微沉。
一个完全超乎他们预计的性子,还格外的不按常理出牌。
居然让傅承下跪磕头还恩?
且不说她的恩德有多大,就说傅承的身份,她就受不起,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
可她居然敢说出来了。
易寒道:“可能她从未体验过权利带来的好处,如今直接成了受人尊敬的公主,她无法把握分寸。”
傅承立马道:“那就让她体会一下,这个世界可不止有皇权,哪怕是公主,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这一说法得到几人赞同,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傅承。
傅承下意识往后看了看:“干嘛?”
司马昌笑道:“你这个提议不错,咱们几人中,也就你和她接触过,要不就你带她出去见识一下,正好你是男子,她在女宾那边受了委屈,你再过去安慰一下,她不就会老老实实学礼仪了?”
傅承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如同上次那般,少数服从多数,他妥协了。
其实傅承的身份也是最合适的。
他和司马青璃也是表兄妹,去跟皇帝恳求,说想带表妹出去玩,再正常不过。
傅承无奈叹息:“那去哪?”
司马青荷轻声道:“三日后丞相嫁女,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