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一说没有工分,这给张翠芬气的,拿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就打苏宁慧。
“本来我爷让我弟去的,你非要让我去,我哪会放牛?”苏宁慧捂着被打的胳膊叫着。
“他会吗?”张翠芬自从苏宁慧花光了家里的钱之后,怎么看这丫头就怎么不顺眼了。
“人家望海也十岁,放牛一天能赚五个工分呢,他也十岁咋就不行了?”
“那多累啊,传宝能干吗?”张翠芬这几天吃不饱饭,刚才喊的声音大,感觉都没有劲了,就坐在了木头墩上,歇歇喘口气再骂。
苏宁慧转身就进屋了,只是走时还小声嘀咕一句:“偏心眼,就向着传宝。”
“你说啥?”张翠芬又来劲头了,直奔西屋而去。
不一会,苏宁慧又哭上了。
苏微雨听着西屋鬼哭狼嚎的,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因为苏宁慧过的日子,就是她前世过的啊。
从前她饿着肚子干活还要被打,被打还不敢大声哭。
每天挨打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谁都可以欺负她,就连苏传宝那个小兔崽子都能欺负她不敢吱声。
如今该改天换日了,她掌握了命运的主动权,这一切,都永远的不会发生了。
而现在苏宁慧就是一个开始啊,前世欠她的,打她的,她通通都要给他们还回去!
日子过的很快,还有三天就开学了。
这几天苏微雨真的很忙,她去镇里扯布给苏微婷做了上下一身簇新的褂子和裤子,还买了一双新鞋子。
又买了新书包,文具,还给苏微婷买了一个铁皮文具盒。
这些都是她答应苏微婷的,现在有钱了,自然全给妹妹买好了。
而放映队到了赵家山这件事,在十天前,十里八村的社员就都知道了。
对于没有什么业余生活的广大社员来说,能看一场电影,那不亚于过年吃猪肉馅饺子一样激动。
大湾村的社员们早早就把地里的活干完了,也吃完了晚饭,天还透亮,十里八村的社员都朝着赵家山去了。
两村之间相隔不远,走着也就三五里地。
这一年到头也看不到一场电影,就连平时不出门的褚云萍也张罗着去看电影了。
一大家子吃过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褚云萍把苏盛安回家时给她买的花衣裳也穿上了。
苏微雨因为赚钱了,除开给妹妹做的一身衣服之外,自己也做了一件新褂子,还给褚云萍做了一条裤子。
这天,穿戴好了,一大家子就出门了。
西屋的人也出来了,苏盛国看了眼从北屋出来的弟弟一家,穿的可都是簇新的褂子,一个个美的,就像是过年走人家一样。
再看苏传宝,穿的也不算破,还算齐整,但都是旧衣服,虽然打补丁的裤子张翠芬没让穿,可是一看就让北屋的那两个孩子给比下去了。
“盛安啊,你瞅瞅你们一家,穿的多好看,就跟过年了一样,我们穷哒哒的跟你们走在一起,那真是掉价,寒碜啊。”
“大嫂,你这说啥话,有啥掉价的,咱们不都是一样吗?”
“可不一样,你们现在可是了不得了!”张翠芬说这话是朝着苏微雨说的。
苏微雨瞪了眼张翠芬,她就会挑拨离间,就知道这女人不省心,这话就是给苏盛安说的,她爸爸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看着他们都生气,苏微雨不愿意跟他们一同走,就跟苏微婷俩人先走了。
“大哥,宁慧呢?”苏盛安回头看西屋的门是关着的。
苏盛国面无表情的说道:“咱爸不让她去,我让她留家看家。”
“盛国,爸今晚上估计会住在窝棚里,你让宁慧去呗,好不容易有场电影,咱们都去了,孩子一个人搁家……”
王秀莲也在家没去,苏庆树夏天的时候种了点香瓜子,害怕有人偷,就说住在窝棚里看着。
“行了,别说了,走吧。”苏盛国打断了张翠芬的话,“你要不看也回去,墨迹啥啊。”苏盛国斜着眼睛看了眼张翠芬。
张翠芬撇撇嘴,拉着苏传宝的手走了。
苏盛安相跟着苏盛国,有一搭没一搭的拉话。
“哥,咱妈和爸不来看,可惜了。”
“他们岁数大了,腿脚不好使了,也不太愿意凑热闹。”苏盛国声音很平淡,也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听说你家小雨要开收购点?”
村里的广播喇叭一说,村里这下全都知道了。
这下,村里就热闹了,都纷纷说去挖,卖给村里的收购点。
“那丫头胡闹,我也没拦住。”苏盛安说道。
“不管这孩子闹啥,你家是好了,我们为了给宁慧看病把钱都掏空了,就连猪都卖了,现在是靠借粮维持呢。”苏盛国苍老了许多,头发也白了,家里没米的日子不好过啊,他整个人都憔悴了。
“谁知道她倒是要干啥,你说一个学生哪有时间开收购点呢,还要大批量收。”苏盛安自己说完还撇撇嘴,显然是对自己闺女的不信任。
“我在广播喇叭里听说是谁家都可以挖,还说嗮好了,就送到她的收购点去现金结算?”
这丫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