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的,王秀莲说不上来。
但是她心里隐隐觉得这孩子其实是公然的在向她的威信挑战。
突然,院子里有人高声叫着,“庆树大叔在家吗?”
而后还有一个女人大着嗓门喊着,“苏传宝,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出来,把我儿子打了,还装缩头乌龟不出来是吧?”
苏庆树眉头一皱,已经奔出了堂屋,王秀莲随后也跑了出去。
苏微雨朝着窗户外一看,是村里的村长韩天顺。
韩天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不大的眼睛却总是闪着智慧的光芒。
他是个好村长,前世他带领村名致富,后来听说劳累过度,在去走访的路上,昏倒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吵嚷的女人是村西头葛有余的老婆刘珍花,四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偏胖。
年轻时有些姿色,但是因为庄稼人常年的风吹日晒,皮肤略微有些黑。
一双眼睛,散发着光芒,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人。
旁边的小男孩是她儿子葛豆豆,小名铁蛋。
“韩村长,屋里坐吧……”
苏庆树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在衣服上抹了一把,上前去跟村长握手。
韩天顺伸出手去,笑呵呵的看着苏庆树,“就在这说吧,刘珍花说你孙子给她儿子打了,叫我来当个中间人,你们都知道咋回事了吧?”
苏庆树顿时就慌了,“啥,给人打了?不知道啊,这……这咋回事啊?”
张翠芬也从西屋打着哈欠出来了,“喊啥啊,睡个觉,都睡不安生。”
张翠芬从不下地干活,白天没事便到东西两院串门子,拉话。
回来便到家倒头睡一觉,她的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
所以心宽体胖,一身肥肉,穿着一件蓝色小花上衣,健硕的身子摇晃着走到院子当中,看着刘珍花,“大妹子,你刚才说啥?”
这女人的大嗓门,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
刘珍花朝着屋里望着,“你儿子在哪?躲着没有用,苏传宝,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张翠芬眼睛一瞪,“刘珍花,你喊啥?我都说传宝不再家了?”
这小子又闯什么祸了?这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但是张翠芬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村长,“真不再家,传宝吃过饭就出去了,到现在我也没见到他人影啊?”
韩天顺一脸严肃的看着刘珍花,“你说说咋回事吧?”
她一把拉过她儿子铁蛋,指着乌黑的眼睛,“这就是你家传宝打的,下手多狠,你看看,都打成这样了,这孩子要是瞎了,我要拿你们家传宝的眼珠子来赔!”
葛豆豆就是她的命根子,打她儿子就跟打她一样,刘珍花气的是暴跳如雷。
王秀莲漠然置之,并没有对铁蛋表示一点关心,只远远的看着那孩子。
虽然刘珍花上了家门,说她孙子打人了,在怎么吵嚷,她也不能先认。
怎么也要等孙子回来问明白了在发表意见啊,假如要不是她孙子打的,那不是给赖上了吗?
所以,王秀莲并不急着跟刘珍花道歉并且还有点怀疑的口吻说道,“是我家传宝打的吗?你可别瞎说啊?”
刘珍花扯起嗓子叫着,“你问问我家铁蛋,是不是他打的?”
而后刘珍花将铁蛋往前一推,“说,你这眼睛是谁打的。”
铁蛋个子小,又很瘦,苏传宝比葛豆豆长的又高又壮实,打架自然也不是苏传宝的对手。
铁蛋看了刘珍花一眼,而后小声的说道,“是苏传宝,他偷人家鸡蛋,被我看到了,然后我不让拿,他就打了我一拳……”
王秀莲还是不相信她孙子会偷东西,“铁蛋,你可不能胡说,我家有鸡蛋,他怎么会偷别人家的,小孩撒谎,是要被狼吃的。”
王秀莲认为这世界上最好的除了钱,那就是她孙子了。
孙子完美到没有一点缺点。
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谁说她孙子不好,她第一个不答应的。
铁蛋撅着小嘴,“我没有撒谎,就是他拿的,就是他打我的……呜呜呜……”
“再问也是你家孙子打的,这还能有错吗?”
刘珍花拉过铁蛋,看着张翠芬,“别废话了,赔钱吧。”
张翠芬一蹦三尺高,“铁蛋,传宝偷谁家鸡蛋,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