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武曲”虽打着自己的名头,行点小骗,却也没有上论剑台,兴许就是个虚荣姑娘,到底算不得大奸大恶,更不至于破坏论剑秩序,就由她去吧……
她今早也见过师妹师弟,如今他们都过得好,那就更没有她什么事了。
自她清醒过来,至此时,想做的事情都已了。是时候买匹马,回她的琉璃寺去。手头这达摩杖,沿途找个地方换点钱,好给师父修座气气派派的舍利塔。
正待要走,便听到后头一句,“谁说没有?”
叶玉棠回头,瞥见烟云客栈二楼客房“坐山观”门口站着个紫红襕袍。
她眉毛一拧,回头低声问谢琎:“这人怎么在这?”
谢琎听得好笑,“这人将‘坐山观’买下来了呀,怎么不能在这?”
她腹诽道:平白无故的,买间客房做什么。租不就好了吗,钱多烧脑子?
跑堂地眼快,喜道,“长孙公子,您来做什么?”
他上倚着栏杆,朝下头说道,“窦令芳,劳烦今年龙头名册上再记我一个。” 话音一落,便往楼下走来。
跑堂应声,忙去后头寻那册子出来。
自打下楼,他视线就跟长在她身上似的,一边走,一边说着,“你这么厉害,白跑一趟多可惜。不巧我有点闲,你看我这样的龙头,行么?”
作者有话说:
可以这么理解
终南论剑:排位/竞技场
精通十八般兵器:师姐英雄池很深
龙头:上分陪练
挂单客:老板。
今晚11点没有更,明天晚11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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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叔2
谢琎在一侧暗暗惊叹:“能得长孙前辈做龙头,这是何种福缘?”
叶玉棠心道,福缘说不上,孽债倒是有一大箩筐。
谢琎又有点疑惑:“长孙前辈既住这坐山观,方才武曲前辈也在,两人又是关系甚笃的同门,怎么不见两人打招呼?”
叶玉棠听得纳闷,接茬道,“甚笃?我怎么听说他们关系不大好?”
谢琎却根本不搭理她,说道,“定是之前已在客房早已相谈甚欢过了。他们要谈什么,怎会叫外人知晓?”
叶玉棠心想,你这话说的,简直像是我能和他聊点什么禁忌话题似的。
谢琎又想起什么,哎呀一声,道,“坏了,刚才你找她麻烦,长孙前辈一定是替她寻仇来了。”
叶玉棠:“……”可拉倒吧。
腹诽的当口,她视线一眨不眨的跟随长孙茂移动。
起初心里想的是:此人会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否则为什么突发奇想,想要给我做龙头?
但也不至于吧……都八年了。
她扪心自问,什么亲密之人死了八年过后,某一天走在街上,于千万人千万张陌生面孔之中,遇见一个身材、面貌跟此人毫不相干的人,单是通过一点点相似之处,就立刻会觉得——是他没错?
除非她这八年来,对此人朝思暮想,日夜思念以致夜不成寐;时不时将从前相处的一点一滴翻来覆去的回味;方才一刻也不至于忘记。
她想起娘有一回醉酒,讲起她那个浪子爹尹宝山:这么多年越恨越想,越想越恨。
说哪怕回味欢笑也是自揭伤疤,哪怕曾是甘霖如今也是苦水,哪怕从前是砒|霜如今也视作珍馐。
她有时候也能理解她娘。
可日子一久,这得疯魔成什么样?
就她而言,朝夕相对了几年的师弟,这八年间稍有一点体貌气质变化,都会令她一时片刻认不出来。
更何况,她仔细忖度自己与他的交情,发现其实,他根本不必,也犯不着。
她摇摇头,心道:无稽之谈。
长孙茂走她跟前,见她不为所动,不及落座,先恭恭敬敬问了句,“还是说你也要先试试我的功夫?”
谢琎在一旁口快道,“我想不必试了,是吧,郁姑娘?”
那跑堂的窦令芳,干脆连纸契都寻了出来,搁在她身旁,一边却问道,“郁姑娘,长孙公子这龙头,您请是不请?”
叶玉棠琢磨了一阵。
龙头她虽做过,不过倒从未论过剑。
具体来说,自打她够年纪论剑开始,便已经没资格论剑了。
如今难得又有了资格,玩一玩似乎也无妨?
她思忖半晌,倒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理由。
盯着从前的好师弟看了一阵,但只觉得他苍白淡漠,倒是有点脸皮薄的正经相,忽然生出了点逗他玩玩的心。
她嘴角一弯,“那就请吧。”
长孙茂正想在那椅子里坐下,却又听得她一句,“不过我有三点条件。”
他笑笑,便问,“什么条件?”
她说,“第一点,我既请你做龙头,自然必赢那小明王骨力啜。”
长孙茂想也没想便答道,“没问题。”
她思索片刻,接着说,“第二点,我只打两场。”
一场胜,一场败的意思。
谢琎人都傻了。
这算是什么条件?
长孙茂答道,“你天资上乘,倘若故意输给对手,旁人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