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让她伤心难过了。
皇位、江山,他如今已没有那么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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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翠翠站在殿门口,等了又等总不见乔纱回来,她想出去找,却被殿外的公公拦着,不许她去。
她有些气恼,这宫中就是个笼子,只有允许你去哪里,你才可以去哪里。
她在殿中坐立不安,殿门口有个侍卫打扮的人,朝那些公公亮了一块牌子,上面好像写着“东厂”。
那些公公全退了开。
侍卫走进来低着头与她说:“贵妃娘娘留在圣上寝殿之中,派我来接你过去伺候。”
翠翠想也没想,立刻就应了,快步跟着那侍卫走出了永宁宫,刚要朝着圣上的寝宫去,那侍卫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掌击在了她的后颈。
她连喊都没来得及,就昏了过去。
侍卫将她扛在肩上,飞身掠上了屋脊之上。
黑漆漆的夜色里,一道黑影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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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起了风。
乔纱被风吹得抓紧襟前的披风,入了秋的夜风这么凉。
“进去等吧。”谢兰池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我站在船下,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乔纱想了想,她确实站累了。
她点了点头,扶着谢兰池的手臂刚想登上那艘船,背后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她和谢兰池齐齐回头,只见夜色里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骑在马上,快马而来,他怀里还搂着一个被黑披风裹紧的人。
是翠翠吗?
谢兰池的人竟回来得这么快?怎么不见其他人?
顾泽和李容修这么没用吗?这样都没有追过来。
乔纱看着骑马的人迅速而来,脸色一点点冷了,那人跳下马,正是谢兰池派去的人。
他抱着一个人快步赶过来,“大人,您要的人。”
披风之内是昏过去的翠翠。
还真让他将人带出来了。
“上船吧。”谢兰池再次抓住了乔纱的手,率先扶着她登船。
乔纱被他撑着踏上船板,摇摇晃晃的水面映出破碎的月,她心中对策还没想好。
一支羽箭“噌”地飞射而来。
乔纱惊得一颤,就被谢兰池护在了怀里,她听见许多杂乱的声音。
“大人快登船!”谢兰池的人在喊。
然后一支支羽箭划破夜空飞射而来,脚步声才一点点传来。
是顾泽的人?还是李容修的?
乔纱在谢兰池的怀里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远的地方人影幢幢,根本看不清是谁。
“上船!”谢兰池抱着她,与她一起钻进了船舱里。
“翠翠!”她又找麻烦地喊。
谢兰池就迟疑了一下,压住了她要挣扎的身体,“我去,你躲在这里。”
他一再地妥协,几乎是纵容。
他松开她,转身重新出船舱喊了一声:“将人给我!”
乔纱坐在船舱里,看着谢兰池站在船头的背影,眼神里满是笑意,她站起身,朝着谢兰池走过去,装作着急地对他说:“别伤了翠翠。”
她探身出了船舱,一支带着火的羽箭猛然朝着她的方向射过来。
“宿主小心!”101立即为她开启保护模式。
可根本用不到,谢兰池在那一瞬间回身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替她挡下了那一箭。
她被谢兰池跌撞得摔进船舱里,她听见谢兰池的闷哼声,他那张苍白的脸上全是痛楚的表情。
“大人!”镜空抱着昏迷的翠翠蹿进船舱。
船晃荡着,被谢兰池的手下猛地推动起来,迅速地滑动起来。
船开了。
乔纱抱着怀里的谢兰池,听见外面岸边传来的厮杀声,和顾泽的声音,他厉声喊道:“拦下那艘船!除了贵妃,其他人格杀勿论!”
终于赶来了。
“大人!”镜空扑过来,伸手扶住了谢兰池的肩膀,“您中箭了……”
乔纱抱着谢兰池的手指被湿漉漉、热热的液体一点点染满,是谢兰池的血。
那一箭射进了他的肩膀里,他的衣服被火烧黑了一片。
他出了许多冷汗,痛得咬着牙,发着颤,却撑着手臂,怕压到她,他看着怀抱里的乔纱,她白生生的脸上沾上了他的血,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恐。
“谢兰池你、你为什么要替我挡箭?”她看着他,手掌里全是他的血。
他忍着痛,伸出手替她擦掉了脸颊上的血,喃喃地说:“你不明白吗?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她望着他,眼眶一点点发红,眼泪顺着眼尾滑进了鬓发里。
她哭了。
是为他在哭吗?
她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喉咙里哽咽着与他说:“早知今日,你当初为什么不体谅体谅我?放过我?”
谢兰池那颗心在她的泪水里一点点融化,他痛得轻轻喘息,手指蹭着她的眼泪,叹息一般说:“你就当我自作自受吧……”
他何尝不后悔?
他早就,后悔了,后悔这样对她。
可惜晚了。
船被猛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