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么好受。
她说得没错, 他原本留下她, 对她好, 就是为了利用她,从她口中套出重生的秘密。
可他待她, 不全是做戏。
昨夜不是,今日也不是。
但这些, 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也无人相信, 就连他自己也在心里拉扯,也不明白,他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那些真又是为何?
他为何要管她吃不吃饭?她活着就是了。
他只要好好留着她,利用她,就是了。
可她又轻轻亲了亲他的耳垂, 如同一小簇火苗喷涌在冰块上, 融化出潮潮的气息,令他战栗了一下, 半边脸热了、酥了。
手指下意识地抓紧。
又听见她在耳边低低说:“这也不够。”
她的气息扫过他的脸颊,埋进他的颈窝里,没有亲他,而是用她的嘴唇若即若离地蹭动着, 蹭得他脖子一阵阵酥麻, 半边的身子快要融化了。
他抓紧轮椅的扶手, 喉咙里、鼻腔里忍不住地发出闷闷的呼吸声, 太痒太麻了,多么想要将他的脖子献上去,让她咬一口,解解痒。
可她却停了下来,抬起头,托着他脸颊的手指动了动,将他的脸转向了她。
他感觉脸很烫,睫毛微微颤动地望着她,他看见了她眼睛里的自己,绯红的脸,情生意动的眼,像条被摆布在砧板上,嘴巴一开一合的鱼。
他听见,她笑他:“是太子殿下在诱我上钩?还是我在诱太子殿下上钩?”
是啊,下弯钩钓鱼的渔夫,先和水中鱼儿共情了。
但他又看见她眼睛里、笑容里的洋洋得意,他又觉得,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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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打开。
坐在外面等着的翠翠忙回头,看见一脸春风笑意的夫人走出来,夫人的气色好多啦。
她惊奇极了,问夫人:“贵人用了什么法子?您真不想吐了吗?”
是不想了。
乔纱捂着自己的胃,觉得神奇,她一高兴,不总想着会吐,好像是没那么恶心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屋中的他,他垂着脸,伸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愣愣地出神,黑发温柔地垂在肩侧,越看越美。
真不错,越戏弄越得趣。
“到底是什么法子呀?”翠翠好奇死了,又问夫人。
夫人只抿嘴笑着,与她说:“大人的法子,说了你也不懂。”
“大人的法子?”翠翠更迷糊了,她已经满十六了,她也是大人了!怎么就不懂了,夫人说了她就懂!
可夫人就是不说。
长守却一脸心领神会的模样,进了房间,去给贵人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