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利箭刺穿了他的肩胛,直接将他钉在了身后的树桩上, 发出凄厉的叫声。
窟哥淳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迅速举起手中的刀横在身前, 冲着密林深处用汉语怒吼:“萧景澄你出来, 我知道你在那里!你不用跑了,你早已被我们包围,今天你要么乖乖投降要么就死在这里!”
话没说完又是一支利箭从密林中射出, 这一回直接擦着窟哥淳的头皮便飞了过去。他被这支箭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箭羽上沾着血迹,不由又笑了起来。
萧景澄被他暗算受了重伤,逃至此处已是陷入绝境。今日不管如何他都要擒了他,为他那些死去的好兄弟报仇。
这个齐人几乎杀死了他们匈奴一半的大将,不将他折磨至死难解他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窟哥淳用力夹/紧马腹,赶着它往密林深处飞驰而去,手中的大刀削铁如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手底下的将士一看将军冲在了前头,顿时鼓舞了士气,快速跟了过去。只是他们跑得不如马快,还未进到林子深处便听到里面传出“啊”地一声惨叫。那声音听得人浑身打颤,就像是濒死之人从嗓子里发77ZL出的最后一记声响。
然后他们便眼睁睁看着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被什么东西推着慢慢往后退。
一步两步,退到林子入口处时,这些匈奴人才看清那人竟是他们的将军。
窟哥淳的身体被一柄长剑整个贯穿,且从胸口到下腹被剖出长长的一道口子。人虽还未分成两半,但那喷涌而出的血已是浸透了满身的盔甲。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手持长剑浑身是血的男人,那正是被将军设计重伤逃亡至此的齐人大将萧景澄。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几天前已是受了重伤,一路奔逃至此本该流血而亡才对。可为何他看起来依旧气势骇人,犹如地狱走出来的阎罗,一挥手便能取人性命。
那周身的肃杀之气,令这些匈奴人还未拔刀已是浑身颤抖。尤其是在看到将军惨死之后,他们仅有的那点勇气也烟消云散。
就在有人准备缴械投降时,被射了一箭的副将不顾流血的身体,拔刀冲了过来,边跑边吼:“都给我上,为将军报仇!”
这一吼又鼓舞了几分士气,那些人便挥着刀朝着萧景澄冲了过去。
萧景澄的剑依旧留在窟哥淳的身体里,似乎已无力拔出来再战。天空中一只孤雁飞过,发出凄厉的悲鸣声,像是在哀悼着什么。
就在匈奴的人刀即将砍上萧景澄的身体时,一把长刀破空而入,直接刺破了那个副将的身体,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天空里羽箭齐飞,很快便将所有的匈奴人射杀干净。
严循顶着箭羽飞奔而来,冲到萧景澄身边一把将他扶住,一张脸吓得面无人色。
“王爷,王爷您怎么样,王爷您醒醒,是属下来迟了。”
萧景澄握剑的手一松,人便虚脱地倒了下去,幸而被严循整个儿扶着,才不至于昏倒在地。
他满身都是鲜血,有窟哥淳的也有自己的,刚才那一下用力太猛,身上的伤口又都迸裂开来,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严循见状吓得不轻,疯狂吼着让人拿药箱过来,想要替萧景澄止血。
“王爷您忍着些,属下马上就好。属下包扎伤口一向很厉害,保证一点儿都不疼。王爷您忍着点……”
萧景澄的意识却已变得极为模样,身上的那些伤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可胸口的某个地方却是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就像有人拿刀刺进了他的身体,撕扯着他的心,直至意识将他完全吞噬。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余嫣……
余嫣疼了一天一夜,到最后几乎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有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死,所以在意识没有完全失去前紧紧地攥着韩星云的手,颤抖着嘴唇求她帮自己照顾孩子。
韩星云那会儿也是快疯了,头一回觉得自己学了一身的医术却无技可施,眼睁睁看着余嫣饱受折磨。
又见她丧失了77ZL生的意志竟是想要求死,于是怒不可遏地打了她一巴掌,骂道:“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管,别想老子替你养。你赶紧把他生出来喂奶,医馆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去做。我养你这么多天,白给你吃白给你喝,你不想着回报我就算了,居然还要我替你养小的,你想得美!”
在场的丫鬟婆子还有稳婆听到这话,都当韩大夫是被娘子过长的生产过程折磨得发疯了,所以才说这种浑话。
稳婆虽有些吃惊,到底见多识广,当下摆手示意其他人不必在意。那些娘子在鬼门关时哭哭啼啼要生要死或者吓得直接躲起来不敢面对的男人,跟他们一比韩大夫已是好多了。
韩家娘子生了这么久都没能把孩子生下来,换作旁人早就崩溃了。韩大夫还能在这里陪着她握着她的手,说些气话逼她不要放弃,已然是相当不错了。
希望韩家娘子不要计较,待这一关熬过去后还能跟韩大夫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只是稳婆也拿不准这一胎到底行不行。已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