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看起来像个饱读诗书之人。
另一个应是他的小厮,扎了个双髻不过十岁出头的模样,满脸稚嫩的神色,此刻正崇拜地望向他家公子。
那年轻公子听到这话不过扯扯嘴角,又凑近些来看余嫣的脸,吓得后者赶紧往后缩,躲开了他的折扇。
小厮便兴奋道:“公子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你小声些,外头那么多狼,你是想叫她被狼给分食了吗?”
余嫣听到这话心头一凛,外头怎么77ZL会有狼?这看着也不像在山里的模样,屋子狭小逼仄且没有窗户,加上有节奏的微微晃动,怎么看都像是在船舱的某间阁楼内。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小厮又添了一句:“那些男人都不是好人,看中这姑娘的美色,要不是公子救下她,她现在只怕已是……”
余嫣这才明白自己被人救上了船,和一堆大男人待在一起了。
也是,这船看着像货船,那这上面必定有许多船公。很多船公常年待在船上甚少见到女子,所以在那方面便会更凶狠些。
余嫣赶紧抓过带着霉味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岂料这一举动看在那年轻公子眼里着实好笑,他毫不客气地轻笑出声,点破道:“你道这一床破被子能保你清白。”
“就是,那些人五大三粗,若非我们公子护着你,就算盖十床被子也不顶用。”
余嫣立马乖巧地接了一句:“谢公子出手相救。”
“不必,救你也不是出自我真心。”
余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正愣怔着就听他又道,“不过试试手罢了。水里泡了这么久,船上又缺医少药,若这样都能将你救活,倒也说明我医术不差。”
小厮又开始拍马:“哪里是不差,公子分明就是华佗再世。”
“就你话多,”公子扫他一眼,指着余嫣道,“她既醒了,便叫她自己换衣吧。”
那小厮就抱了团粗布衣裳放在余嫣手边,抱怨道:“先前怎么都脱不下来,你这人也真是犟,睡梦里力气还这般大。你这身服湿透了,穿着病怎么会好,赶紧换了。”
余嫣谢过他后把衣服拿到身边,她也想要换身衣服,这一身湿衣穿着实在太不舒服了。可当着这两人的面她要如何换衣,于是思忖着开口道:“能否请两位暂移尊驾?”
小厮不解:“你什么意思?”
“让咱俩出去,笨蛋。”
公子敲了敲小厮的脑袋,扫了余嫣一眼起身便去开门。小厮赶紧跟在他身后一并走了出去,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余嫣一人抱着衣服怔怔出神。
方才他骂人笨的那个神情与某人有几分相似。他从前也爱这么说自己。
没错,她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傻瓜。只是以后再也不会犯蠢了。
余嫣不知自己昏迷了几日,萧景澄是否已知道自己逃跑的消息,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赶回京城,会不会派人四处搜捕自己。
若是被他找到,只怕也会死吧。
他那样的人,怎么容得下女人的背叛,必定是不能的。
京城皇城司内,人人如临大敌。严循从外头回来,跳下马来便冲进了书房。
“回王爷,派出去的人已在四处寻找余姑娘,江上搜寻的人也有上百人之多。那日江上开船的船家也悉数抓了回来,王爷可要现在就审问?”
萧景澄面沉如水,只应了一声便透着满身的戾气。他站起身来负手走出书房,朝大牢走去。严循远远跟在后头只77ZL觉心跳得愈发快了。
他随王爷还未行至涿州,就接到了京城递来的飞鸽传书,说余姑娘掉落江里下落不明。
王爷当即折返回京,一日一夜不眠不休跑死了两匹马,回到京城后便派出去了几乎所有人去寻找余姑娘的踪迹。
只是严循不敢说实话,落水之人隔了这么久哪里还救得起来,即便救起来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如果那样的话,他倒盼着永远不要寻到余姑娘才好。
那日见王爷站在江边拿着一早被打捞上来的余姑娘的外衫怔怔出神的模样,严循就很担心。
王爷从未这样过,哪怕当年将皇位拱手相让,也不曾见他这般难受过。
若是余姑娘的尸体摆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样,会否咳血而亡?
严循真怕有这样的一天,所以眼下都不知该吩咐人全力搜寻好,还是让人做做样子赶紧令这事过去好。
没见着尸体便还有一丝希望,他想让王爷抱着这丝希望一直活下去。
否则京城会遭殃大齐会遭殃,那些帮着余姑娘逃跑的船工先放一边,就是贺庆舟也会难保小命。
王爷方才吩咐他把人带到皇城司时的冷硬面孔,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楚。王爷不会要对贺庆舟用刑吧?那可是朝廷命官,新科进士,且并未触犯律法。
王爷可千万要忍住才是啊。
严循一路胡思乱想跟着萧景澄进了大牢内的审问室。因船工人数众多严循将他们安排在了两间屋子,这会儿他便想引萧景澄去其中一间问话。
没成想对方头也不回,只冷声问道:“姓贺的在哪里?”
严循就知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