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身子已好了许多,只走路还有点不利索,她低着头轻声道:“王爷待她她,对咱们也有益处。”
“可你就不想想以后吗?”
“以后是以后,眼下只管好好做事便是。你也学我一样多存些钱,即便往后配了小厮,日子也能过得好些。”
忆冬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竟要去配小厮?”
从人人敬仰的郕王殿下,到连她们都比不上的小厮家丁,这落差未免太大忆冬实在接受不了。
可不接受又能如何,不过是命罢了。
末了她长叹一声,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余嫣搬进正院后依旧过着和从前一样的日子。天气渐渐转暖,已是几日不曾下雪。眼看着春日便要来到,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接受了自77ZL己外室的身份后,余嫣的生活也渐渐回到了从前。除了身份的差异外,她如今的日子比起从前竟是更好了。
一应吃穿用度都比她当余家小姐时更精细,侍候的人也多,萧景澄那样的身份便是个别苑也皆是最珍奇的宝物,只她身上穿的绫罗绸缎便有许多她从前都未见过的。
什么宝石头面翡翠珍珠,都跟不要钱似的流水般送进屋里,把个冷硬的内室也衬得多了几分娇媚感。
只是东西虽是多了也好了,余嫣整日里窝要房内不出门,那些个华美的衣裳精致的首饰也没机会穿戴,到最后也不过挑些素净雅致的日日穿用。
忆冬偶尔就会数落她:“姑娘打扮得这么素净,是不想王爷来咱们这个屋里吗?您就算不为我们想也为自己想想,女子容颜易老,姑娘还是抓紧为好啊。”
萧景澄也问过她为何不穿戴那些:“是瞧不上不喜欢,还是不愿意?”
余嫣如今也摸透了一些他的脾气,小心翼翼讨好道:“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待在屋里也不必打扮得太过,这样便可以了。”
“那你便出门去吧。”
余嫣一愣,问道:“可以……出门吗?”
萧景澄不由失笑:“怎么,我是打断你的腿了,还是命人绑着你了,怎么你就出不了门了。”
“王爷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萧景澄令她坐在自己腿上,把玩着她的一缕垂发,淡淡道,“外头还有些凉,你出门时披件狐皮袄子。我着人给你备辆马车,你记得带个手炉,再带几个丫鬟家丁,让车夫送你去各处转转。想买什么便买,银子都在账房那里,你让丫鬟去支便是。”
怕余嫣有顾虑,他又道:“不必担心银钱,街市上的东西贵不到哪里去。一间铺子加起来也未必有你这镯子贵重,你且买就是。”
余嫣听他这么说也是吃惊,没想到自己随意挑的最素净的一个羊脂玉镯竟这般值钱。
可看萧景澄说起它时的表情,竟也不过尔尔。可知郕王殿下的有钱程度,远超自己所能想的。
余嫣既得了他的允准,便也起了出门走走的心思。自从父亲蒙难她被下狱,她这几个月一直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这京城的街市什么模样她都快不记得了。
她到底还是个少女,也喜欢新鲜的玩意儿。所以趁某日天气和暖,她便带着身子已大好的念夏一道坐车出了门。
两人也没去别处,就去了余嫣从前去过的永明街。那街市两边有胭脂水粉铺,还有绸缎庄和首饰坊,另外还有一处挺有名的饭馆。
余嫣甚至打算在外头吃顿饭,尝一尝许久未尝过的味道。
结果在一家胭脂铺里挑选东西的时候,余嫣不小心撞见个孩童。那孩子穿着打扮皆像个有钱人,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可她身边却一个跟着的人也没有,小姑娘瞪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余嫣还当她77ZL认得自己,便上前同她说了两句话。那小姑娘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娇笑着就过来拉她的手,又冲她道:“姐姐,你陪我玩可好?”
余嫣一时不察,竟由着她将自己拉出了胭脂铺。
忆冬正帮余嫣挑香粉,她也许久没出门,被掌柜拿出来的各种瓶瓶罐罐迷花了眼。
刚挑出两瓶觉得味道不错的,想问问余嫣的想法,一扭头才发现她人不见了。
忆冬只当她在别处挑东西,结果铺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不免有点着急。于是搁下香粉瓶子走出门去。
到了门外正好碰见一道出门的小厮,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一看就是替余嫣买了。
他见了忆冬还上前来讨好:“姑娘我买了两串,你也吃一串吧。”
忆冬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余姑娘人不见了,你还有心思吃糖葫芦。”
若是人在他们手上丢了,回去怕是当场就要被杖毙了。
小厮一听也急了,赶紧和忆冬一起沿着铺子周围寻找起来。
却说余嫣被那孩子拉着拐进了旁边的一条上巷子里。余嫣进了巷子莫名有点不安,就拉住了那孩子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你家里人在何处?”
那孩子却不答她,只拉着她要她陪玩,还从口袋里掏出五彩络子问她;“姐姐,你看这个好看吗?”
余嫣蹲下/身来仔细打量孩子的眉眼,见她不像是听不懂大人话的样子,于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