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纷纷对钱小姐指指点点,很多人把听过的戏本子拿出来说,毕竟借腹生子这种事在大户人家不算隐秘。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没准钱小姐会去母留子顿时惹毛了钱小姐。
“都给我闭嘴!”
钱小姐面色阴沉的扫过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在就差拿把瓜子看热闹的李满园身上,怒道:“徐夫人说话要有证据,这般臆测,是会逼死人的!”
“钱小姐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我扣虐待钱家下人的帽子时,可考虑会对我有啥影响?”李满园讥讽的反问。
“是我不知缘由,得罪举人娘子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不想再把话题绕到自己身上,钱小姐忍气赔了句不是,转身就想离开,却被李满园给叫住。
“钱小姐的不是我收下了,要是我刚才那句话说的不对,我也给钱小姐赔礼了。不过钱小姐可得管好自己的嘴,要是得罪了官家夫人,冯秀才可就得登门赔礼道歉了不是?”李满园冷笑道。
“多谢举人娘子提点。”钱小姐拂袖而去,带走了满腹怒火。
被李满园揍了一顿的张银山,见形势不对早就溜了,李满园再想揍人是没机会了。
给众人赔了银子,李满园借机把自家闺女受的委屈说了一遍,但很多话没有证据也不能说的太直白,留给吃瓜群众自己去猜。
最后来肉摊这拿东西的时候,摊贩见老主顾赔了不少银子,好心提醒道:“这位钱小姐嫁到镇上没多少日子,可街坊邻里没少说过她的事,可是个记仇的主儿,徐夫人小心些着好。”
“就冲着她给冯少志做妾,却又生不出孩子来,我闺女和外孙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不是我想躲就成的。”李满园叹了一声,无奈道:“可我又不是送子观音,还能如了她的心思不成?”
“哎,这都叫啥事呢!”摊贩老板直摇头。
不提第二天李满园给种地的短工做了顿带肉的大餐,也是庆祝春耕正式结束,却说村里人捡的蛤蜊里真的找到了珍珠。
只是珍珠都很小,但米粒珠在乡下也是舍不得买的,换点油盐钱也高兴。
李满园特意让徐继祖将村长和族长请来,商量着要雇村里人挖野菜和采野花的事。
鱼饼的事自然会成,到时候野菜再便宜也能卖点闲钱。而野花需要在下半年才能采,则是徐家要用。
“李氏,你确定这些东西整完了有人要?那价钱咋算?”村长并未当成大事,只当是给徐家一个面子。
“野菜便宜些,菜干也就一文钱两斤。野花按照品种收,我会告诉大家伙咋晒,野地里越少见的价钱越高,一斤三文钱到二十文钱不等。”
李满园道:“就是赚个辛苦钱,咱们村靠着大山,这活男女老少都能干,大半年下来赚个十几两银子应当不成问题。”
族长和村长对视一眼,在心里默算了这笔账之后,哪还有刚才的不在意?
“成,这事我一会就召集村里人说一声。有啥要求你也说说,省的到时候闹扯。”村长道。
“野菜的要求就两个,一是能吃,二是干净。采野花的时候,我再说野花的要求,那个价钱高可要求也更多些。”
李满园示意徐继祖把合约拿出来,笑道:“这些东西需要的量大,谁家的亲戚在十里八村的,也可以让人带个口信回去,咱们都收。
只是我家里也忙不过来,还得麻烦村长安排几个人帮忙去外头张罗,到时候按照收上来的货我给工钱。”
没想到平日里挨饿才会吃的野菜和看不上眼的野花也能卖钱,还是个大活,村长的态度更端正了几分。
就连族长也抬头看了李满园一眼,问道:“李氏,你这活准成不?是就今年收,还是咋地?”
“能收几年我也不知道,但这两三年应该都要。族长不问我倒是忘了说了,咱们挖野菜和摘野花,可不能蝗虫过境似的弄的啥都不留,那明年可就赚不到这份辛苦钱了。”李满园补充道。
族长和村长对视一眼,这事他们还得商量一下,方才会问一嘴就是担心这个问题。
送走二人,徐继祖问道:“娘,这野花是咱们家用的,可那老些野菜咋吃的完啊。”
“想套你娘的话?我不怕和你直说了,这收野菜是咱们家自掏腰包,向朝廷卖好的。这话先不和你说,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掸掸衣襟,李满园又道:“行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你这伤没啥大事了,这些日子就在家里编席子吧,要密实些的。村里谁的手艺好,你去找一下,这两个月能编出多少来咱们家都按照市场价买了。”
见自家娘不打算说,徐继祖便也不问,应了一声便回屋去,打算哄哄媳妇去。
自从知道徐继祖要出远门,张雯珊就开始给他做衣裳鞋袜。
各房分的布料没够用,张雯珊就把嫁妆里头的拿出来裁剪了,还打算让翠儿再去镇上买一些。
“媳妇,我还有去年的衣裳呢,去建牧场是要干活的,用不着穿衣裳,你快歇会。”回屋就看到张雯珊在做针线活,徐继祖忙上前哄人道。
翠儿见姑爷回来,便拿着针线活去了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