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园回身,瞧见坐着马车前来的冯母,看着那头上的金簪子只觉得压得脖子疼。
这暴发户的行头,当真是辣眼睛。
“冯婆子,你是特意来我跟前找骂的?一大把年纪了,你穿这么鲜亮的衣裳,知道的是你儿子要纳个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改嫁呢!”
“咋地,镇子上容不下你这胖婆子,非得来到乡下来显摆一下你花用儿子小妾的嫁妆银子,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冯家惯会用女人的嫁妆来度日?”
李满园一开口,就把冯母气的黑了脸,哪里还见得意之色?
骂完,李满园转身要走,冯母急声喊道:“你那个辣白菜的方子,我亲家钱老爷看中了,开个价吧。”
李满园呵呵一笑,转身就走。
“喂,你没听到我说啥吗?我亲家钱老爷可是县里的首富,他想要买你家的方子,那是给你脸面了,别不识抬举!”冯母站在车辕上喊道。
“我就是山窝窝里的农妇,你亲家首富不首富的和我有关系?我见识少,头一回知道小妾的娘家也是亲家,你们冯家可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掸掸衣袖,李满园不屑的道:“冯家的,我这人脾气不大好,你又在我的地盘上,最好别挑衅我的底线。赶紧的滚,真要是把你打出村子去,挂不住脸的人是你。”
和冯母多说一句话,李满园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但钱家真的想要方子,就怕赵家也招架不住,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自家。
以钱家的能耐,能查到方子是自己卖出去的,会不知道赵家已经接手了?
心事重重的李满园快步往村长家走去,却听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驾’,随后马鸣声想起,李满园回头便看到冯母一脸狰狞的指着自己,冲车夫喊道:“撞死她!”
“快闪开,马受惊了!”车夫大喊着,极力的想要拉住缰绳,可见马匹疯狂不是因为他的原因。
可冯母却将车夫推下去,拽着缰绳使劲儿的拍打着马匹,阴笑道:“李满园,你去死吧!”
眼睁睁的看着马匹朝自己奔来,李满园下意识的往旁边跑去,可她的速度没有马快。
冯母并不会赶车,凭着一股劲儿往李满园身边冲,要把人给撞死才罢休的气势。
“噗!”
“啊!”
“哐!”
眼看着马儿要撞到自己,李满园浑身的血液都僵了,脑海一片空白。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倒是血色弥漫在眼前,马儿倒地发出的声响,以及灰尘扑面而来,将李满园包围在其中。
“你这妇人不是胆子挺大的吗?那么大的马你不躲,等着被踩成肉泥呢?”老者站在李满园身边喊话。
“老爷子,徐夫人又不是行伍出身,哪里能快的过马。”老姚无奈的摇头,继续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
方才若不是他们恰巧在附近,又及时将马杀死,这会徐家就该给李满园收尸了。
“啊!你们杀了钱老爷的马,你们等着被钱老爷处置吧!”冯母一身的血,吓得直哆嗦,还不忘撂下狠话。
可当看清老者二人的衣裳后,冯母咽了咽口水,光是那压衣摆的玉佩,比钱小姐当宝贝的玉佩就好许多,这得是什么人家出身啊?
“狗屁的钱老爷,不怕被灭了满门,让他来找老子算账!回去告诉姓钱的,这马肉留下来当给老头子压惊了,不服就让他去告官,有别的手段也尽管使出来,怕了他一个小小的地头蛇,老头子自己把这一身骨头拆了给他做凳子!”老者怒骂。
“听清我家老爷的话,就一字不落的转告,中间出了岔子你自己承担后果。”老姚收剑的时候,故意划过冯母的发髻,挑下了一支分量最重的金簪。
冯母欺软怕硬,本就被吓得不轻,这会更是连声都不敢吱,连滚带爬的往村外跑。
这会功夫李满园也缓过神来,脸色虽然苍白,可神态却镇定许多。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若不嫌弃,留下来吃顿全马宴如何?”李满园真诚挽留。
那日宴席的时候见到过这二人,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但二人的行头非富即贵,李满园也不想说什么报答的话,她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厨艺了。
“算没白救你,这马肉可是难得吃一回,往好了做。”老者背着手往村头走去,自是要去徐家。
老姚见李满园皱眉看着马匹,道:“夫人且放心,马的事在下会安排妥当,不会给夫人带来麻烦。”
耕牛不允许私下宰杀,马匹也是一样的。
尤其是战马,若非老死或者意外,但凡宰杀者都是死罪。
便是寻常的马匹,官府也有备案,不是一般人家能养的,也养不起。
“多谢壮士,我这就去找村里人帮忙,晌午的时候先简单吃些,晚饭定不会让老爷子失望的。”李满园道。
老姚满意的点头,这农妇倒是识趣的很,也不枉救了她一命。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村长那边自然也有人去通知,赶过来的人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马,一个个都变了神色,自然是怕吃官司。
李满园将金簪收入空间后,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对村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