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谢珂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心地问,“怎么哭了?”
郑晴擦了擦眼睛,发现还真的有点泪水,她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的是挺好的事情。
半晌,她说,“没有,一想要这么好的新娘被你娶走了,我替你高兴的哭了。”
谢珂轻轻笑了起来,“对,那你也替我笑一笑。”
婚礼现场很热闹,到了重头戏,交换完戒指,台上的人互相说出一生一世的诺言,随后在欢呼声和喊声中拥吻在一起,花瓣从天上落下来,掉在台上,谢雁坐的近,花瓣掉在她的头发上。
苏筝自然地伸手替她摘掉,而她没发现,还看着郑晴,过了会,才回头来笑着和他说,“他们真好,是不是?”
苏筝点头。
谢雁说,“你们两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一定要好好过完这一辈子。”
苏筝似乎有什么预感,“医生怎么说?”
“说我病情稳定!不用担心,”
谢雁算了算日子,也不打算在这样的场合说这种事,“说不定我还能当你的伴娘呢。”
少年已经成了青年,他定定看着她,说,“如果你来,不会是伴娘。”
喧闹声小了,谢雁还没回他的话,就被人拉上了台,随后是苏筝。
下面的人还在鼓掌和起哄,有人问,伴娘和伴郎是不是今天也要一起顺便结个婚,不然站一起,好看的也太配了。
郑晴压了压起哄声,“叫他们上来不是让你们开玩笑的。”
她的手还握在新郎手里,另一只手拿着话筒,转身看向谢雁和苏筝。
“这是我最好的两个朋友,我们是高中同学,但我当时不是个好学生,差点把两个人一起带坏了,好在桃儿把我拽了回来。”
她的眼睛里认真的情绪多了些,“当时我自己都放弃自己了,人生就好像没有天亮的黑夜,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存,或者朝着唯一的光亮,那些灯红酒绿,烟雾缭绕的地方去,就为了在另一个世界得到一些认可,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从来也不敢去奢望,会有一天,站在这么漂亮耀眼的地方,穿着一身白色婚纱,在这么多人的祝福里,嫁给一个这么优秀的人。”
谢珂听见自己被夸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却把郑晴的手抓紧了。
“我还记得桃儿当时逼我们学习的时候,那段日子我们为了高考都拼了,我其实一开始没想拼,结果后来成了习惯。”
她深呼一口气,道,“我最感谢的是风筝和桃儿,在我自己都放弃自己人生的时候,他们没有放弃我,桃儿没有放弃我,她把我拽了回来,我不敢想象,如果当初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可以做到更好,我可以考上大学,我可以拥有一项稳定的谋生技能,我可以拥有美好光明的人生,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还能不能遇到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她转过身,松开谢珂的手,挨个以朋友的姿态拥抱了这两个她人生中视若亲人的人,“谢谢你们,我已经得到了幸福,你们也要努力呀。”
谢雁看着她带着泪光的眼睛,仿佛又看见了那年接过她递过去的新身份证的高挑少女。
谢雁:“郑晴,是很温暖的名字。”
郑晴也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本忍住的泪水一下流了下来,但她还是笑着,又一次拥抱了谢雁,“我永远是你的姐姐,你也永远是我的妹妹。”
灯光转了一下,将整个宴会厅照的璀璨夺目,暖色的光落在谢雁的裙子上,谢珂无奈看了眼正和谢雁拥抱的郑晴,又转过目光,对上同样站在谢雁身后的苏筝。
他笑着摇了摇头。
苏筝也收回目光,看向他们两个。
是的,
当时他们自己都以为未来已经没有什么可期待了。
但是谢雁没有,她像是一个永远不会绝望,不会放弃,不会生气的小太阳,带着他们一路往前奔跑。
她描绘的未来,成了现实。
而他们三个人还在这里,就已胜过一切。
他希望这样的时间,还能再长一点。
郑晴的婚礼过后,苏筝回了实验室。
现在的华国并没有大量建设磁悬浮线的条件和成熟技术,就连高铁都挣扎在亏损线上,更不要说更昂贵的磁悬浮。
以华国现在的条件和技术水平,想要大力发展磁悬浮是一项很遥远的事情,而且部里也大力推的是高速轮轨,尤其是上百列的动车组引进招标之后,各地配套的高速铁路线也纷纷开工。
谢雁成了香饽饽,谁不知道华国和siemens的那次谈判,还有和谐号下线创下世界第一速的事情。
原本很多人都看好她,年纪轻轻,能说会道,能办事,技术又过硬,在国际上发表了很多论文,涉及桥梁、铁路、铁路桥还有动车技术等多方面。
这样的人才,不是继续往上升,就是在如日中天的北车担任要职。
然而谁也没想到,谢雁去了南车。
这是上面的安排,即便是北车几次找到张沉,对方也没有松口,说这是综合考虑,还有正常的人事调动。
唐崛不高兴,但是也不敢说出来。
谁不